“那你还不趁人走了多吃两口。我这儿没饭。”
竞庭歌斜在偏厅小桌旁拨灯芯,百无聊赖。
慕容峋叹口气,“她不过承了阮佋那头压力,必须出面游说,对咱们筹划一概不知,你骂她做什么?拒了就是。哭哭啼啼我最怕了。”
“她骂别人的时候怎理所应当得很,我随便说两句就受不住了?这种人就是欠收拾。”
谁经得起你随便两句。慕容峋无心抬杠,“现下如何,等着?”
“等呗。等崟君陛下再走两步,咱们好好送锐王回锁宁城。”竞庭歌将那灯芯拨得噼啪作响,“阮佋也算只老狐狸,不会全无判断,怕是要求援了呢。”
十一月十八,崟君阮佋公开发书至霁都,请祁君容珮夫人回崟宫一趟,理由是家中生变,无人商量,六公主出嫁后一直未曾回国省亲,也好趁此机会见一见。
说荒谬是荒谬,两个女儿中他分明偏爱阮墨兮,要盼省亲见面也该盼她。
说合理也合理,家中生事需子女一同商量,那自然是师出蓬溪山的阮雪音更派得上用场。且阮墨兮就在蔚国,立场尴尬,叫她回来并不现实。
顾星朗下了朝,一整个上午闷在御书房转杯子。阮雪音中午过来同他共膳,两人吃得食不知味。
“我还是得去。”一日需要进三餐,有时也是负担,好容易填完肚子,阮雪音轻声。
“出去走会儿。”
说出去,其实仍在挽澜殿,不过室外绕圈走。已入深秋,行将小雪,梧桐败,满地落叶。
“话已经架到这个份上,全青川都知道他要我回去,实在要论,也合情理。你不让,所有人只会觉得你奇怪,另有盘算。”
“我还真有盘算,就不让你回。所有人是谁?能奈我何?”
阮雪音甚少听他出这种意气之言,缓声道:“莫逞孩子脾气。你有盘算,就更不该提前露马脚,大大方方让我回去,才是上策。”
“小雪。”
“锁宁城不宁,且可能有血战,”他不想她搅进去,她自然明白,“我有数,会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