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晚苓实不愿两家因这种事往来。且才说了纪氏也有产业,温斐于这个节骨眼上书信,倒像为拉阵营自保。
再念那夜竞庭歌言皇权士族之利害,更觉方才失言,悔已不及,只硬着头皮劝温抒莫小题大作。
然后她自己于当日午休时候,修书一封,将麓州情形并竞庭歌、温氏动静言简意赅写了,飞鸽往霁都传。
纪桓收信已是两日后。
温斐和纪晚苓的接连到,相差不过一个时辰。措辞都极讲条理分寸,他蹙眉读完,暗怪纪晚苓糊涂。
以顾星朗截胡的本事,书信入霁都多半先进了挽澜殿。
或是被誊抄了送进挽澜殿?
岁月长,他愈发摸不清自己这学生深绕的心思,考量小半日,终是更衣入了宫。
阮雪音伴顾星朗在御书房批折子,主要听宁安近况、顺便拿些主意。
所谓长官职责。不可因孕偏废。
故纪桓请面圣的话递进来,顾星朗吩咐往正殿去,留阮雪音独在书房呆着。
她一向自觉,不随便碰他乌木案上任何物件,尤其带字的。手中宇文家秘册翻来覆去糊了脑,她起身至整墙乌木架边换书。
大都不是在蓬溪山就是来祁宫后读过。
听够了政事猜烦了谜,现下她只想阅些轻快的。
但顾星朗的书架,没有话本子和轶闻录,要轻快只能找诗词。
她素知诗词都摆何处,熟练过去一册册挑,总算挑到本望之优美闲适的,随意翻开入眼便是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1】
蜜罐里泡久了,再读这些心境也更宜。她弯嘴角笑,继续往后翻
长相思,长相思。若问相思甚了期,除非相见时。长相思,长相思。欲把相思说似谁,浅情人不知。【2】
又是情诗,且又是暗藏的相思。
下首为《无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