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用左手托着整副牌的底端,用右手从下至上快速地撩拨着每一张牌。杰黛特起先并没有立刻喊“停”,男人继续说道:“哦!看来您比我更有耐心,还是您已经在心里喊了‘停’,而我还没有听到您的心声呢?那就太可惜了。”
杰黛特笑着喊了一声“停”,男人果然停住了手上的动作,他把露出来朝向杰黛特的那张牌给后者观看:“这就是你的牌,记住了吗?”
“记住了。”杰黛特回应道。
“很好,通常我们都很难选定自己的目标,有时候是因为没得选,可你知道吗?大多数时候是因为我们的选项太丰富了,比如,你可以找一个血肉之躯当情人,也可以找一个钢铁之躯作情人,像您这样的美人,看上去就非常适合做情人。现在的人啊!都是因为选项太多,所以才会得选择综合症!”男人打趣道。
杰黛特被男人的话给逗乐了。
在他们附近,凯瑟琳手下的眼线开始注意男人的一举一动。
男人继续洗牌,并对杰黛特讲道:“如果,你有机会,你希望自己做一个机——器人,还是人类呢?”
杰黛特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男人的问题。一直在旁边默不作声的老板艾穆洛德突然问道:“先生,您是周五要来这里表演的魔术师吗?”
“嗯哼!我就是,让我猜猜,倒酒技术一流,岁月无情,但容貌却依旧靓丽,您一定是这里的老板艾穆洛德女士吧?”男人反问道。
“油嘴滑舌,小子,如果你不把你那副扑克牌拿出来骗我的姑娘,我还以为你是说脱口秀的呢!”艾穆洛德调侃道。
男人用不太友善的目光注视着老板艾穆洛德,他没有理会艾穆洛德,而是继续给杰黛特变魔术:“杰黛特,在你的心中默念你刚刚选定的那张牌,我就会感应到那张牌,试试看吧!”
艾穆洛德在一旁冷冷地观看着。
杰黛特闭上眼睛开始努力地回想自己刚刚看到的那张牌,半晌,男人继续讲道:“好的!我数到三,你就抽走我放在最上面的这张牌,好吗?”
杰黛特点了点头。
男人一边以最快的速度洗牌,一边开始数数:“三、二、一!好了,抽吧!”
杰黛特从最上面拿走了一张扑克牌,她翻看了这张牌的牌面:“嗯,这不是我的牌。”
男人装作吃惊地讲道:“什么?不是你牌?你刚才的牌不是梅花六吗?”
杰黛特回应道:“不,我刚才选的牌是黑桃七。”
男人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继续讲道:“哦!我明白了,黑桃七!对面?那么,请你看一下老板身后的那个酒瓶里是什么!”
男人指着艾穆洛德身后的一瓶伏特加酒,艾穆洛德与杰黛特同时望向那瓶酒,只见酒瓶中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一张黑桃七的扑克牌。
艾穆洛德强压着怒火对男人说道:“对不起先生,但您今晚必须把这瓶酒买下来,不然您别想离开这里!”说罢,艾穆洛德朝周围几个“豺帮”的打手使了个眼色,那几个打手纷纷向吧台靠拢过来,他们很快便将魔术师团团围住。
“老板娘,您这就没意思了,我只是变个魔术而已。”魔术师说道。
“变魔术我懂,毁人家酒水我就不懂了!要钱,还是要命?你只能选一个。另外,我是这儿的老板,不是老板娘!”艾穆洛德再次给打手们递了个眼色,那些打手开始摩拳擦掌,准备好给魔术师一个“教训”。
“如果我说,我不仅两个都要,而且,我还想要你们的姑娘呢?”魔术师调侃道。
艾穆洛德微微一笑,示意打手们“开工”。其中一个打手已经将自己的左勾拳朝魔术师的太阳穴上抡了过来,魔术师瞬间趴在吧台上躲过了这记左勾拳,并抬手掷出一张扑克牌。那名打手顿时捂住自己的脖子,一秒钟之后,他的脖颈鲜血直流,随即应声倒地。其他打手见状一拥而上,但他们只抓到了一袭长袍,却让魔术师金蝉脱壳。
部分离吧台较近的客人发现了倒地死亡的打手,惊恐地尖叫起来。会所场内顿时陷入一片混乱。
打手们开始在人群中疯狂地搜索魔术师的身影,但他们谁都没看清魔术师在长袍下面究竟穿了什么。就在这一片混乱之际,只听一个酒瓶忽然被人砸碎,一个气势磅礴的声音大声喝道:“停!这特么是老娘的地盘!要撒野去外面!都给我滚!”
所有人都瞬间停止了自己刚刚的动作,大家全都像木头人一样愣愣地盯着气势汹汹的老板艾穆洛德。艾穆洛德用足以杀死人的眼神恶狠狠地瞪着所有人,包括那群废物打手,打手们也面红耳赤地望着正在气头上的艾穆洛德,活像是做错了事的孩子。
魔术师趁着刚才的慌乱,有惊无险地逃离了“阿芙洛狄忒”俱乐部,他跌跌撞撞地朝烟斗街跑去。
露西亚恰好也在这时回到公寓大楼,两人在电梯里不期而遇。露西亚看到魔术师没有穿外套,感到甚是惊讶。就在她刚想跟魔术师打招呼的时候,她发现魔术师气喘吁吁、目露凶光。觉察出异样的露西亚吓得不敢再看魔术师,此刻,两人的电梯也刚好来到了四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