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笑一阵,卫母道“广志,留下用午膳,你难得回来,我去看看今日厨房有什么菜,亲自下厨给你做上几个。”说着,起身去了厨房。
卫其羽知道母亲素来疼爱江广志,对江广志道“表哥,你一来,母亲一颗心都是为你了。”
江广志也笑“我难得来一趟,表妹就担待些吧。”顿了顿又道“你近日可好?”
卫其羽回道“甚好”
江广志倒沉默了,卫其羽反而奇怪“表哥这是怎么了?”
江广志略收了笑容道“方才姑母在,我不好问,你与顾炎的亲事现下如何了?”
卫其羽这才想起江广志与顾炎、赵成禹曾是同窗,不知他此言何意,只是模拟两可道“这亲事恐怕成不了。”
江广志关切道“不是说刑克之说尚有解法么?你与顾炎门当户对,若是成了,也算得上是一段佳话。”
卫其羽看他一眼,奇道“表哥怎么了,表哥对江表姐说顾炎与涉江阁的花魁夏灵雨纠缠不清,不是什么好人,我若嫁过去,未必是一桩美满姻缘,退亲便退了,岂说是佳话。”
江广志忙道“惠然竟对你说了此事?”他叹气道“说来也奇怪,一月前夏灵雨忽然从涉江阁中消失无踪,不知去了何处。”他看向卫其羽道“会不会是顾炎因你的关系,与她一刀两断,才让她骤然离开?”
卫其羽微微凝神,一月前,正是她与风宁去小山楼后不久,难道是夏灵雨发现受了欺瞒,愤然离去,还是大皇子妃对其出手了?只摇头道“我也不知。”
江广智皱眉道“我只担心退了亲事,上阳城中今后何人敢娶你?”
卫其羽认真道“表哥,世上好男儿千千万,若是上阳城中无人敢娶,我便去乡间寻个乡野莽夫嫁了也好,何必非要选他顾炎。”
江广志正端起茶杯喝水,被这话一惊,差点被茶水呛到“表妹,你真是。。。”半晌说不出话来。
见他如此,卫其羽浅笑道“不过,今日得表哥关心,表妹心中感动。”话这么说着,她忽想起了性子温和的江清言,上次在江府见后,匆匆一别,也不知他去了何处,便随口问道“不知清言表哥近来如何。”
她这么一问,江广志一怔,联系到她方才所说,看她的眼神更是惊愕,将茶杯一放,起身道“表妹,我且去看看姑母的菜做得如何了。”说完便跑了,简直算得上是落荒而逃。
单留下卫其羽,满面疑惑。
午膳时,刘氏和卫诗雨都来参加,卫诗雨与江广志少时也在一起玩过,只是春风几回,如今卫诗雨出落得娇柔动人,江广志风流倜傥,两人站在一起竟是分外般配。
刘氏与卫母对视一眼,江广志是她们看着长大的孩子,品行端正,知根知底,顿时颇有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的感觉,当即神色也是异常热络。
江广志还沉浸在刚才卫其羽给他的震惊中,来不及端详卫诗雨的变化,还像小时候般拉过卫诗雨悄声问道“其羽最近有什么异常?”
卫诗雨摇头道“并无。”她与江广志有些时日未见,今日凑得这么近,江广志已是成年男子,气息自不与女儿家不同,她面上一红,退了半步。
江广志丝毫未觉,兀自追问道“她可说了什么?”
卫诗雨想了想道“其羽受了刑克之说影响,这段时日都在院中不出。”
江广志皱眉道“此事我知道,可还有旁事?”
卫诗雨摇头道“那便不知了。”又道“表哥,菜已好了,还是快入席吧。”
席间,卫母多往江广志碗中夹菜,又道“广志,你爹可为你订亲了?”江广志满嘴是饭,急忙咽下摇头道“我爹忙着,哪有空为我订亲。”
闻言,卫母和刘氏对视一眼,江广志毕竟常年在外走动,见两人这般神色,一下反应过来,明了二人心思,不由悄悄打量了卫诗雨几眼,此时认真细看,只觉这位妹妹文静秀雅,自有一股清新脱俗之气,心中微动。
卫其羽将几人的互动看在眼中,一丝了然,上一世表哥一心从商,忙来忙去忘了亲事,舅舅只顾着仕途和江惠然,对他的亲事疏于打算,等想起时,适龄的姑娘早已嫁人,只得高价聘了个老姑娘回家,谁曾想老姑娘是真的跋扈,欺得表哥苦不堪言,家宅不宁,不到四十便早早离世了。
卫其羽又看了卫诗雨一眼,想起她前世错失的婚事,良人难寻,孑然一生,心道,若是二人能有一段良缘,也是不错。
用完膳,她开口道“堂哥,我最近新作了画,你且去书房帮我看看。”江广志自己经营了几家书斋画廊,鉴赏画作是常事。
江广志点头称是,卫其羽又向卫诗雨道“堂姐也一起来,听听表哥的点评中不中肯。”
卫诗雨虽面上羞涩,仍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