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来到湖边,湖水同样一片静谧,丝毫看不出有什么异常。
夏志诚看看平静的水面,又看看低头仔细察看湖水的师父,不由低声说道:“师父,好像什么都没有!你说那水怪是不是听到人声就会躲起来?”
“嘘!”邱处机做了个手势,然后什么都没说,只是把手伸到湖水里,蘸了一些水后放到鼻子旁边轻轻嗅了嗅,轻轻地摇了摇头。
夏志诚看师父那样子,不清楚师父的意图,此刻他也顾不上别的,只是颇为紧张地环视四周,生怕董府的护卫突然走过来,发现他们这两个不速之客。
后园里还是很安静,不知道董府的护卫是完全忘了这个地方,还是被这里出没的水怪吓住了,周围没看到一个人影。
夏志诚略微放下心来,突然听到轻微的水响之声,扭过头来一看,见师父已经脱掉了鞋和衣服,正在慢慢向湖水里走去。
“师父!”夏志诚不由轻叫一声,看湖水已经没到了师父的腰部,再往里走可就不知道湖水深浅了。
“你在这等我,我下去看看!”邱处机一边做着手势,一边轻声说道。
夏志诚会意,点了点头,想要阻拦已经来不及了,只好看着师父慢慢向湖水深处走去。
突然,他看到师父向上轻轻一跃,接着看到水面上的波纹开始一道道地向岸边荡漾,原来邱处机已经走到湖水更深的地方,只能游动着前行。
夏志诚不会游泳,他记得从前也没看到过师父游泳,不知道师父的水性到底怎么样,所以此时坐在湖边不由又是担心又是懊恼:“我这个做弟子的,有事情应该冲到前面的,怎么能让师父以身犯险呢?”
可是此刻再多想什么都没用了,只能坐在岸边等待师父的消息。
暗夜之中只听到轻轻的水声,湖面上已经看不到邱处机的人影。
湖很大,大到此刻在微光中望不到湖的对岸。不远处亭台的灯光此时显得尤其稀微,几乎不能指望着它照得见水里的人影。
夏志诚看着几乎静止不动的湖面,越等越是心焦,不由站起身来,也不管此时是不是在董府后园了,开始沿着湖岸向前走去,一边向前走着,一边巡视着湖面的动静,眼睛急切地寻找着师父的身影。
湖边前面的地方长着一丛丛高高的芦苇,夏志诚走到芦苇处时,目光被挡住了,他只好快走几步,好不容易绕过突起的这一大片,再抬头看时,前面却已经到了围墙边。
“原来这湖水是连向外面的。”夏志诚看到湖水汩汩地向外流去,心里不由一片茫然:“湖水通向外面,那水怪就有可能是从外面来的,这深更半夜的师父到哪儿去找呢?”
正这样想着,突然眼前的水里一片水响,接着一个巨大的黑影从水中轻轻一跃,露出黑乎乎的头来。
“师父!”夏志诚心中一喜,轻叫一声,刚要奔过去,却看到那个黑影明显一愣,似乎是惊吓得“啊”了一声,紧接着猛地向水里一沉,马上像离弦之箭一般向墙外游去。
夏志诚心里一抖:“除了师父,这水里还有别的!”黑暗之中他没看清那是人还是什么,只知道那当然是个活物,它只是在自己眼前一晃,见湖边有人马上就不见了。
这样一想,夏志诚心里不由更加害怕起来,开始担心起师父的安危。
“师父!”就算是再担心害怕,夏志诚也不敢下水,生怕自己想找师父不成反倒成了师父的累赘,所以只能无奈地沿着湖岸又走了回来,一边走一边向着湖水的方向轻声地呼喊着。
湖水之上还是静悄悄的,看不到一点儿邱处机游动到哪里的迹象。
终于又走回刚才出发的地方,夏志诚看看仍然完好地放在岸边的师父的衣物,不由重重地往地上一坐:“师父,您怎么还不回来?这水底下到底是什么?您自己能不能对付得了?早知道咱们多带几个人来,好歹有个能下水的帮手也好啊!”
正这样念叨不已,只听旁边水声大响,波纹之中一个黑影向岸边游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