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肃乐沉声道:“首辅慎言,镇国公终究是明室后裔。”
“三百年明室,后裔多了去了。”
钱肃乐突然严厉地怼道:“可宗庙、社稷传承,也非首辅一人能说了算的?”
陈子龙大愕,好半天悲愤道:“连你也是如此看待陈某?陈某呕心沥血,所为的就是这大明天下,可到头来,竟落个众叛亲离的结果?”
钱肃乐喟叹道:“肃乐失言,首辅切勿动怒……也罢,钱某自请去与兴国公说项便是。”
……。
皇宫禁苑。
春和殿。
朱家兄妹抱头痛哭,倾述这三年间的人情冷暖、世态炎凉。
太监郑叔,在边上抹泪不止,暗暗祈祷,沧桑之后便是阳光普照。
“太子殿下、公主殿下,今日可是大喜的日子……呜呜,怎可落泪呢?”郑叔是真情流露,说着说着,把自个儿给说哭了。也是,当初在平岗山寨,谋划行刺吴争,他是拎着脑袋干下的事,差点就被吴争一刀砍了脑袋。
这其中的辛酸苦楚,怕是只有郑叔自己才能体会,好在这一切都过去了。
眼前的太子气宇轩昂、眉目之间英气勃发,正是一代中兴之君的气象。
最难得的是,太子看得起老奴。
连奴一个残缺之人,太子都能以礼相待,何况满朝英才俊秀?
从今以后,明室振兴有望,天下安定,大明至少还得中兴数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