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迁迟疑了一下,拱手问道,“敢问阁老……当年兴建新城,耗费了多少人力、物力……陛下不久前才颁迁都诏书,可没过多久却轻易更改……如此朝令夕改,毁坏的是陛下和朝廷信誉……我辈身为臣子,岂可坐视陛下一条道走到黑?”
张岱也道:“就算不定都新城,江南多少良址可定都……譬如应天府、杭州府,甚至宁波府等,陛下却熟视无睹,非要选址顺天府……阁老啊,您可知道,江南多少民众为新城地价崩跌而家破人亡啊,然我等同僚据理力争,只换得陛下允准将地价维持五百两附近……这是会逼死许多人的!”
徐孚远闭着眼睛,象是睡着了一般,对张岱、谈迁的话,不作一丝反应。
谈迁、张岱顾了一圈身后,再眼神一碰。
谈迁道:“还望阁老以江南父老为念,领我等进宫,再次向陛下进言!”
徐孚远依旧没有睁眼,只是淡淡说了句,“徐某虽是阁臣,可并非首辅……诸位若是想共同进言,又找首辅也就是了。”
张岱急道:“冒襄虽有才华,可阅历、资历不足,岂能与徐阁老相比?”
谈迁附和道:“经此次事件,我等皆知冒襄绝不是我道中人……与徐阁老相比,冒辟疆只是个幸臣!”
徐孚远慢慢睁眼,斥责道:“不可对首辅无礼!”
随后,徐孚远扫了在场众人一眼,轻叹道:“陛下并无下诏迁都顺天府,汝等何须急躁?再则,陛下也答应了救市,汝等为何要苦苦相逼,难道引发君臣交恶,便是为臣之道?”
张岱急道:“可陛下只允准将地价稳在五百两……阁老难道不知,此价为让无数同僚倾家荡产吗?”
“汝向汉明银行借贷了多少?”徐孚远冷不丁地问出这么一句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