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出来了吗?”
两道声音几乎同时响起。一个冷静,一个急切。
“好啊你果然是骗我的,”许仙仙反应极快,那杯水果然是试探,她立刻脸一黑,无法平静下来,“我不想和你说话了,你什么也别想知道。”
孩子般赌气的话。
“抱歉,但是我很难相信你。时间紧迫,晚一刻查出真相,便可能有百十人惨遭黑手。祺也是无奈才出此下策。”青年掸了掸微皱的衣衫,动作极轻,却见那半个脚印渐渐消失,仿佛被水洗净般。
莫非也是水修?许仙仙暗自猜测。
不过像这样的小法术,是风修也不一定。
萧策微眯了眯眼,见两人已然分开,什么也没说,沉默着站回原地。
风很静,仿佛什么也没有变化,小娅却无法忽视那种被群狼环伺般的威胁感。尽管气氛有所松弛,那种时刻监视的警告意味,简直让人厌恶得不像话。
也只有在这种时候,她才会燃起想要回归那个她嫌闷的十七门的希望。
好在多一个人,多一个洗衣服做饭的。
见那一抹身影如电鳗般快速窜回原来的座位,又如无事发生般端坐成淑女模样,小娅发麻的头皮慢慢松弛下来,一口气如芋泥般沉甸甸、黏糊糊地往下落,在心底泛起丝丝无奈。
简直是个活宝啊,她幽幽地想,到底谁更年长。
“你的同伴似乎在担心你。”
经过江祺的提醒,许仙仙才想起小娅的存在:“能不能放她先走?”
江祺愣了一下,仿佛惊异于她言语的直接,微笑着摇了摇头。
“真不讲理。”许仙仙小声嘀咕了句,然后问,“那你给她找个座,备好清水和点心,带点医书或者话本什么的解闷。”
“可以吗?”命令般的陈述句,最后加上三个字的询问,仿佛刚想起他才是这里权势最大的人。
江祺难得遇上敢这样和他说话的人,虽然不感到冒犯,颇有些新奇。
身为修士,行走天下,各式各样的人都见过。
但身为太子时,很多东西便会被束缚起来,变得不再纯粹。
“话很短,想请你帮个忙。”他思忖半刻,“如果你不介意,丁姑娘也可以听见我们的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