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似没看见年轻人,自顾自走到吕荣身边站定,微微侧身去听吕荣的附耳之语。
年轻人打量老头几眼,神色渐渐凝重起来。
他抱拳道:“前辈这把年纪了,总不会也不晓事理吧?咸阳城内严禁私斗,刚才你们这么多人打一个老人,现如今还抓着老人不放,这就没道理了吧。”
老头轻笑一声,只问他:“你是何人?”
年轻人如临大敌,犹豫过后,伸手入怀中取出一块令牌抛给了老头。
老头接过令牌仅是瞥了眼,拿在手中掂了掂,又抛还给年轻人,笑道:“既然如此,人你便带走吧。”
吕荣刚想张嘴反驳,见老头冲他微微摇了摇头,只好改口冲车夫道:“放了,放了,留着晦气。”
众商户大气都不敢喘,心里忍不住猜测起年轻人的来历。
能让吕家低头,这人不简单呐。
吕富接过老叫花,三人正准备出门。
老头开口道:“若再有下次,那只能横着出去了!”
老叫花不服气,正要说话,年轻人伸手示意他闭嘴,转而冲老头笑道:“前辈说是,那便是了,告辞!”
走出酒楼。
年轻人长舒一口气,在大腿上抹了抹掌心的汗水,轻松道:“好了,你们该干嘛干嘛,总之别再去招惹他们就好,我也要走了。”
老叫花忙问:“敢问壮士名讳,来日必然厚报!”
“是啊,是啊,”吕富附和道,“兄弟你的事要不打紧,不如跟我们去许府,我们也好感谢一二。”
年轻人摆手笑道:“不必了,告辞!”
两人目送年轻人远去,老叫花这才后知后觉地察觉到身上的多处疼痛,当街便哎呦连天地叫唤起来,引得行人纷纷侧目视之。
吕富熬不过路人灼灼目光,劝道:“你可别叫唤了,咱两本来就跟落水狗一样,还嫌不够丢人呐。你说你也是,一把年纪了,怎么跟个泼皮无赖一样,玩的太大了点吧。你若真是许青梧的爹,你也该为他想想啊,要不是今天遇见了贵人,咱们怕是还有苦头吃呢。”
“我真是他爹。”
老叫花忙里抽闲,回了一句,说罢继续叫唤起来。
吕富挺无语,想了想后,还是打消了给些钱支走他的想法,毕竟刚才他这么一闹,虽然手段确实不堪,但有一说一,打破吕荣脑袋这事,旁人还真做不了。
如此说来,这老头算是有点功绩了,日后就让他当我的跟班吧,好歹给他口饭吃,免得流落街头,也怪可怜。
老叫花陆兴却想着,自己打破了吕荣的头,这顿打就没白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