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泉之中,二男一女坐着饮茶。
其中一人正是追着雷风派掌门龚理工哼哧哼哧跑了一路,却因为不熟悉地形迷路了的朔资。
他方才遇见两位比较友好的大乘老祖在论道,于是便留下来试图给自己的实验拉赞助。
只是其中道号慎禽的男修穿着打扮浑身上下写满了一个“穷”字,他便只能向那姓朱名旸的华服女修拉实验经费了。
但当下的人普遍说话委婉,朔资对着不熟悉的大乘也是如此,唯恐对方把他当邪门歪道除了,便只能小心试探。
“贵生爱身,修真成仙,可不死乎?”
朱旸摇头,叹道:“飞升的仙人亦是人,人如何能达到不死的境地呢?”
朔资又问:“长久活着,可以吗?朱前辈对永生感兴趣吗?”
他的手藏在宽大的袖下,已经攥好了宣传单,随时随刻准备递出去。
朱旸摇头,道:“人没有长久活着的道理,不是惜命就能长寿的,不是爱惜身体就能健康的,意外比我们想象的要多。”
“这是修真界,不是什么歌舞升平的太平盛世。”
“再说,人只要活着便会遭受苦难,虽然不必去寻死,也不必过多的求长生。听之任之,尽量满足自己的欲望,顺其自然,等待自己的死亡。什么时候死,由他去,什么时候悲,也不是快乐的我所想的。放纵自己的心意,无不可弃,无不可任,所以,与其忧虑生命的长短,为何不想想如何使自己快乐呢?”
说着,女子站起身来,高声吟哦。
“得即高歌失即休,多愁多恨亦悠悠。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没酒明日睡。”
远远的林泉中显出一道人影来,缓缓的近了。
她披着白发,宽衣博带,手里拖着一根鱼竿,一派隐士风度。
“道友…”
她声音慵懒,睡眼惺忪。
“声音小一点,扰民了。”
闲渔子蹒跚上前拍拍朱旸的肩膀,接着一屁股坐在地上。
“来,喝酒!”
朱旸很懵逼,问道:“刚才你不是说我扰民吗?”
朔资也很懵逼,他没想到闲渔子会出现在这里。
闲渔子幻化出一壶美酒道:“喝酒很快活,所以喝酒吧,想那么多搞么子?”
朱旸也乐了,给自己倒上一杯,就问:“你是不是逍遥宗的人?”
闲渔子点头,道:“你也看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