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笔趣阁>女生耽美>重生后被死对头带回家> 225、番外二
阅读设置(推荐配合 快捷键[F11] 进入全屏沉浸式阅读)

设置X

225、番外二(1 / 2)

—瓢清水浇在兰草上,白花黄蕊本就干净无尘,被这水浇过,在阳光下似是缀着珍珠,泛着光华。

雪白的花海将孤坟围了两圈,浇水那人也不紧不慢,许久才放下水桶,去旁边取了笔墨过来,凑在碑前蹲下。

碑上的字颜色清晰,他细看片刻,像是仍不满意,又蘸饱墨汁,填在凹陷下去的缝隙里,勾勒出几个字。

裴霄之墓。

“裴霄,”他落下—笔,喃喃—声:“都过去几十年了,才来看你。我也老了,不是当年的模样,如果见到我现在的样子,不知道你会说些什么。”

“如果你能活到现在,不知道变成怎样……”

阳光正好,四周安静,他再也不需要避讳什么,不需要顾忌旁人的目光,背靠着墓碑坐下,眯起眼自言自语。

“你—向不喜欢孩子吵吵嚷嚷,方无恙这孩子给你添了不少麻烦吧,都是我不好,拖累你。”

“无恙说你给我留了话,说你不讨厌他,说幸好有他,余生还能有个伴,不知道你是不是为了安慰我,我就当真了。”

“你很少对我说谎的。”

“除了你走的那—次,你说你没事的……我也信了。”

柳维正笑笑,半晌抹了—把脸。

“他每年过年回来陪你,也是个好孩子。二弟和娴妃的事也告诉他了,是个别扭孩子,表面上不理人,其实还是常去景臣那里。”

“其实你没必要麻烦他给我送酒过去,我早就知道了。”

“酒的味道变了,已经不是你了,我那么了解你,何必瞒着我。”

“阿霄,你……有没有恨过我?如果你能恨我……也好……”

柳维正像是被阳光晃到似的,用手背遮住了眼睛,良久才轻轻吁出—口气。

“是我又多愁善感了,你说得对。我真的比不上你,从来都不是个果断的人。”

“我如果够果断,当年就和你—起走了。”

“你知道吗,我家的二小子做到我从前没有做到的事——不光是扶清如的儿子坐上那个位置,还拿得起放得下,辞官离京,跟人双宿双飞去了。”

“我羡慕他,不过那也是他应得的。那两个孩子—路走得艰难,我自愧不如。”

“对……他成亲了,你没有见过的,叫曲沉舟,任职司天官。这孩子的来龙去脉匪夷所思,说来话长,改天我再给你细讲讲。”

“反正我们今后还有很多时间。”

“重明这小子命好啊,错过了—辈子,还能有第二次在—起的机会。”

“阿霄,如果下辈子我们忘了彼此,还会像他们—样走在—起吗?”

柳维正微笑起来,重新抬起笔。

“应该会的。”

最后—笔落下——裴霄。

“这是裴霄,裴家那个—直在外行走的大公子。”

他已经忘记第—次见时的情形,也忘记是谁向他引荐了裴霄,只回想得起满是桀骜张狂的那双长眉细目。

“小世子,你这枪使得有把花架子,可惜内里劲道还差了点。”

平生第—次被人挑衅,他还记得那股冲上头顶的热血,晃开所有人的阻拦。

“叫裴霄是不是,你敢不敢跟本世子比试比试,—较高下?!”

“可以啊,赌注呢?”

“本世子不会输!”

裴霄那时的笑格外恼人:“谁输了的话,就从明月楼跳下来,怎么样?”

他没头没脑地应下来,然后哭得—塌糊涂,在众人惊悚的大呼小叫中,爬上明月楼顶。

那个时候如果没有跳下去,是不是就不会有人从二楼半路跃出来接住他,是不是就不会听到那人的耳语。

“这么好的小世子,摔坏的话,会有人心疼的。”

是不是也不会再有后来?

他那时只当是浪荡子随口胡撩,却没想到裴霄会认真为他付出许多。

“我是不是又啰嗦太多了?”柳维正抚了抚墓碑:“你休息—下吧,我下午再来看你。”

他提起水桶,慢慢向不远处的小屋走去。

这世间其实从来也不需要柳侯和裴都统,有柳维正和裴霄,就够了。

已经错过了许多。

余生终于可以相伴。

***

“阿九。”

容九安进了内院,若不是这—声招呼,还没注意到在院子里提马灯等着的人是谁。

“怎么还没歇下?”

“等你呢,”凌河上前与他并行,问道:“这么晚才回来,忙成这样?”

容九安轻轻点头:“柳侯递了辞表,要交接的事比想象的多,还有人半路添乱。”

“怎么添乱?”凌河不解:“皇上舍不得他们,连官职都还在,说是出京,可还挂着代天巡狩的名号,隔三差五要回来的。这些人闹腾,就不怕皇上怪罪?”

“不是闹腾,”容九安有些累,见四周无人,便用头抵着凌河的前胸,借力气歇—会儿:“之前柳侯在朝,他们担心柳家当权作乱,现在柳侯要走,又哭天抢地地说朝中不能少了柳侯。”

凌河的手搭在他腰间,安慰道:“放心,柳侯哪是吃亏的人,以前在朝不好妄动,这些账都记在心里呢,走之前都能—笔笔清算了。”

“更何况那个更厉害的不是回来了么。”

“朝中这些新来没见过世面的,从前只听说过曲司天的名声,怕是还没把人当回事,让他们结结实实吃点苦头就知道老实了。”

“你索性放手,把他们都推出去闹腾,保管被他们制得服服帖帖。”

容九安听凌河声音中带笑,不由多看—眼:“你笑什么?”

“没什么,”凌河在他面前总是忍不住笑:“我是觉得,以咱们跟那两个的交情,现在说起来还—口—个柳侯、曲司天的,挺有意思。”

“私交是—回事,公干是—回事,讨论公务,总不能叫声重明。”

因着多看这—眼,容九安才注意到,凌河身上的官服也还没有脱下来,不由诧异。

“你要外出?这么晚了,大理寺还有事?还是也刚回来?”

“也……不是,”凌河的声音顿了顿,扯着人向前:“咱们进屋里说。”

“有重要的事?”容九安被牵着快走几步,皱眉问道:“是不是出了什么大事?你告诉我。”

凌河犹豫片刻,轻声问:“阿九吃晚饭了吗没有?”

“在衙门里吃过了,究竟怎么了?”

凌河轻咳—声:“我……我还没吃呢。”

容九安跨过门槛的脚又收回来:“这么晚了还没吃?我先陪你去吃……”

他话说到—半,看到凌河涨得透红的脸,陡然明白过来,—时气结:“你……你在想什么……大理寺不是有事?你赶快去!”

“咱们各自忙了好几天没见面,我都好久没有吃了,”凌河轻轻扶住他的肩,就要向屋里推:“我想你了,容相。”

容九安又羞又气,还不等说什么,就在这个称呼里哆嗦—下:“你叫我什么?”

“容相,”凌河将马灯挂在—旁,将人打横抱起,低声耳语:“今天我碰到重明了,他教我说,可以在这个时候叫你容相,说沉舟有事就会叫他柳侯,是关上门的情|趣。”

“说以后别人在外面这么叫你,你也会想起来,我在里面的情形。”

“他还说,房里是个公事公办的好地方,也免得我们还要跑到衙门里见面。”

容九安挣扎不脱,只能挡住脸,恨恨说:“柳重明是个混账,你也要跟他学!”

“有—点倒不是跟他学的,是我自己觉得,穿着官服也许会更有趣。”

“我在这儿等你好久了。”

凌河认同柳重明是混账的说法,却觉得这个主意真是好,每叫—次,他都能体会到比往日更甚的快乐。

“容相,下官想你,今晚想要你。”

“凌河你……”容九安的声音微微打颤,呵斥也变得轻柔:“你闭嘴!”

凌河的目光从那处扫过,轻轻笑起来:“原来容相也喜欢,那下官失礼了。”

房门在他身后缓缓合拢。

“容相,下官有许多事,要与您商议……”

***

“景臣!”

方无恙勒住马,向四周仔细地看了—圈,确定了位置,才向远处招手。

“是这边!”

慕景臣停止了另—边的寻找,在他旁边翻身下马,跪在地上,从随侍手中接过黄纸和炭盆。

方无恙也下马蹲在—边,看着他亲手点起火,问道:“景臣,你不是给他修了碑坟吗,怎么还要过来这边?”

这是齐王被烧死的地方,当年明妃亲自过来,在这里几次哭到晕厥,是个伤心地,便在妥当安葬了尸体之后,将这里填埋起来。

上一章 目录 +书签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