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如是羞赧之下，双瞳剪水，眼生横波，玉歆看得怦然心动，心想，这徐如是她迄今见过最美的女人了。”
“我很喜欢这个香料，”玉歆目光一瞬不瞬地看着徐如是，真挚地邀请道，“不瞒姑娘，我打算在锦绣里开一家脂粉店，可一直找不到合适的调香师，姑娘制出来的香料是最让我满意的。”
徐如是还是不大明白，疑惑地看着玉歆。
“我想聘请姑娘担任我们店里的调香师傅，”玉歆开门见山道，“姑娘有任何条件都可以提。”
“这……”徐如是惊讶地看着玉歆，目光在一旁龟公的脸上掠过，龟公目露警告，徐如是道，“姑娘忘了，我只是名妓子，哪有什么谈条件的资格。”
她打小被卖进青楼，学的都是以色侍人的把戏，就连她如今这气度风韵也是调.教出来的，是个彻头彻尾的妓子。她也幻想过，有朝一日，谁家青年才俊将她赎出青楼，可看多了世态炎凉，她很明白，这只是个幻想而已。
阿蓼看到玉歆给自己的眼色，过去把龟公和几个随侍的丫鬟请了出去，屋子里只剩下玉歆和徐如是两人。
玉歆看着徐如是垂落的双眼，道：“那些利益相关的事情，我会跟这里的鸨母谈，我问的不是这个，而是你，你自己的想法。你想继续留在这里，还是出去靠自己的双手经营一份营生？”
徐如是怔怔抬头，神色忡然，她怀疑自己听错了，她想过很多种未来人生的可能性，却没想到这点。
“营生？我一个妓子出身的人能讨得什么营生？”
“这个香料呀，”玉歆拿过香料，轻轻煽动，撩人的气味在鼻尖划过，她说，“真的很棒，我真的好喜欢这个香味。”
她不确信地低头看着香料，这些味道她已经闻习惯了，但是徐如是知道，在鸨母强迫她学习的琴棋书画之中，最不起眼的调香是她真正的喜好。
高山流水遇知音。
她一时之间很难描绘自己心头的感觉。
玉歆又道：“相信我，徐姑娘，你会成为全商邑最好的调香师。”
听了这话，徐如是险些答应出口，但姐妹间的许多警告都在耳边频繁响起，她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内心疯狂叫嚣着答应的渴望被她强行压了下去，徐如是道：“我再想想……让我考虑一下好吗？”
“好。”玉歆也不逼迫她，给足了时间，她又劝说道，“没有女人愿意在妓馆迎来送往，只认银子不认人。这世道，女子也不是非得靠着男人才能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