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染曾数次勾人至极地撩拨自己,但哪怕是喝下春日醉时,木小树也从未见过他露出过这样神情,这般情欲缠身却又目空一切。
他分明身姿柔软、手脚安放自然,木小树却知这柔顺过了头,甚至到能被人任意摆弄的地步。
依旧是那张精致妖艳的面容,只是此刻琥珀色的双眸之中,尽是茫茫一片而寻不到归处。
显然,无论是屏风上的潮红的脸颊,还是被迷蒙水雾覆盖的眼眸,包括这等动作,都不是墨染正常清醒状态下会有的模样。
除非是……被用了药。
令墨染在药的效力之下彻底失去了自我意志,才会浑浑顿顿,全然不受自己控制。
可墨染并不是一瓶两瓶春日醉能撂倒的人,可见即便是用药,只怕那药量也到了她无法想象的程度。
她强忍自己心里不适,看得更仔细了些,认出三折屏风上的雪白之人,并非如今的墨染,像是异族之龄中更为年少之时。
但较之在美人秘鉴的离人树上时,又大上稍许。
如此猜来,该是墨沫发生意外之后的,再久一些的时期。
木小树耐着性子飞快思索了一圈,差点惊出声,难道!
当年在墨沫殒身之后,作为收集灵魂的条件,黑夜姬提出正是这等折辱之事,包括再后面的灵魂相挟,只怕陆陆续续也是这些个屈辱折磨。
她哪曾想过,墨染竟在那个时候,就开始落到黑夜姬手里这般受迫……
一想到这里,木小树脑子嗡嗡作响,只觉五脏六腑被针扎成了蜂窝一般疼,尤其是心脏,疼得用力抽搐了数下。
她回想起墨染一千个一万个抗拒回避、绝不提及的冷绝模样,便无法再从那通体雪白之人身上看出一点美感来。
任凭通体雪白,她只觉得白得晃眼,就连那点殷红的唇,也只是艳丽得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