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子珩一脸茫然……他什么也不知道啊!
稀里糊涂的,刘子珩还是道了歉:“往日里,是我饮酒误事,总爱流于轻浮。不过……王爷不妨给我一个重新做人的机会。”
刘子珩满目真诚。
尽管船舱里的人多半也看不见他。
作为一个海王,怎么能广泛撒网呢?
应该重点捕捞啊!
主角就没搞对重点,才导致仇家遍地!
“王爷打了我到无所谓。只不过传出去,要毁了王爷清誉。”刘子珩扬唇一笑,一张风流脸孔更是夺人心神,“知道的,当我是轻薄了王爷的随侍,不知道的,还当我是轻薄了王爷本人……”
里头的裕王沉静不语。
……伶牙俐齿!
裕王透过竹帘,暗中去瞧那张脸。见刘子珩在晨曦之中,两眸灿若星子,唇畔挂笑,活像欠了一身风流债的模样。
那日尚还不显,但今日瞧他,越瞧越是来火。
瞧到最后,裕王忽然薄唇一勾。
“你既有意悔过,那这五日便来王府,替了袁青的所有活计。”
刘子珩还不清楚裕王府的随侍平素都干什么,急道:“我替他,那他呢?”
“休假。”
刘子珩:?
画舫离开了望江亭,驶向江心。望江亭内,俞老爷不甘得站起来。他朝完裕王道完恭送后,声调一转,恶狠狠道:
“刘子珩!你糟蹋我儿这笔账,待我与你慢慢算!”
这句话不好听。刘子珩拧着眉想了一息,喊道:“那待我今日入了夜,再去俞府看望令郎,好好采撷一番。才对得起我这莫须有的罪名!”
刘子珩说完,也不顾俞老爷作何反应,便放浪笑开了。
正笑着,他发觉裕王看他的目光,如携霜雪。
被这道目光一扫,刘子珩心头立时寒意遍布,再笑不大出来了。
江面薄雾逐渐散去,早秋时节天朗气清。
不多时,画舫靠岸。一驾金盖马车已经候在岸边。四角饰有流苏,车椽子上又坠了一排小银铃,无风自动,铃声清脆悦耳。
刘子珩望这马车华贵煊赫,心中欣喜雀跃,已开始对车内陈设浮想联翩了。总归他已经是软禁的犯人,是要与裕王他们一同去王府的。
一个翻身轻巧落上车板,他正要启帘入内,却被人一把揪住了衣襟。
裕王语气平静,听不出喜怒:“谁允你进去?”
“哦?”刘子珩疑惑地回过头去。
裕王身姿英挺,玄袍瑬光。往那儿一站,恰似玉树芝兰立于风中,凛然不可犯。偏那眉眼又不失锋利,恨要拒人千里之外。
如此一想,刘子珩欣然拱手道谢:“王爷果然大度,一盏茶的功夫,就决定放我回府。他日我必登门谢罪!”
“他日”二字就是玄学。
去是不可能去的!
刘子珩脸上的假笑十分完美,翻身下来,就要走了。
“刘子珩,王府的马夫今日告假。原本是袁青驾车。”
刘子珩的假笑明显一滞,险些要维持不住。
裕王接来马鞭,往刘子珩手中一塞:“你便替了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