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陶点头应允,回屋去收拾东西。虽然在这里住了六七年,但是她东西很少,除了一些阵符玉简书籍和丹药都在乾坤袋中,就连同龄女修爱购置的一些首饰衣物她也少的可怜。收拾了没一会儿就收拾完了,温陶还是觉得有些不放心,想了想,干脆敛了息,悄悄地走到对面的长廊下,侧耳听里面的谈话声。
可能是因为几人在一起住惯了,他们在房内谈事的时候从来没想过要加上什么防窃|听的法术,再加上温陶已是练气七层,神识修为又远甚他们,此时竟将他们的谈话听得一清二楚。
“你……这种想法……”这是盛谦苦口婆心的劝说的声音。温陶没听出田改之的声音,想来他此时定是耷拉着个脑袋,一言不发的站在盛谦面前,像个做错事的小孩——就如他往日所做的那般。想起这一幕,温陶心下就觉好笑,突然又听里头盛谦顿了顿,再开口说话的声音已经显得有些轻颤了,他说:“改之,你已经十五岁了……你不会是情窦初开了吧?”
这话一问出口,屋内屋外的几人都不免有些怔楞。偏生盛谦好像一副找到了真相的模样:“太白有诗为证‘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以你和温陶的年岁,虽说有些大了,倒也算得上青梅竹马了。”
田改之哑笑的声音传来:“盛师兄,你每天在想些什么呢,好好读你的圣贤书不行吗?偏偏这么离谱的理由你也能想到。”
“那你为什么偏生要追着温陶入雁行峰?”
“我要跟着温陶姐,是因为李师姐在希夷峰,你日后要去琳琅峰,我若一个人在百炼峰难免有些孤孤零零的。”
“若说要照顾你,修行路上千百年,谁又能顾着你一辈子?再者退一步说,要论谁照看你更方便,那也合该你跟着我一起考琳琅峰,为何偏偏要去一个全是体修的雁行峰,你敢说你心里头没有半点这般心思?”
“没有。”田改之回答的很干脆。
盛谦却更惆怅了:“回答的这么快,你还说没有。”
“那我要是回答的慢一点,你又要说我心里有鬼了,”田改之惯常嘻嘻哈哈的声音又传来了,“盛师兄,你们都一样,你们只相信自己认为的事情是真的呢。”
温陶在外面听得心情复杂,只觉匪夷所思。听到这里,也不再想继续听下去了,干脆回屋,捡了东西装进乾坤袋中,装作无事发生一般推开了房门,又推开了院门,对着盛谦和田改之道了一句走了,就转身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