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白衣女修不仅一把嗓子娇媚勾人魂,温陶神识扫到她的样貌身材,发现也着实不比嗓子差。她靠近一个炼气大圆满修为的男修,几乎快要趴在他胳膊上一样说了这么一句话。
旁边或是打坐或是烤肉聊天的弟子们像是没注意到她的这般动作似的,反而纷纷出言讨伐:“是啊张师兄,今天白天我带着周师妹邵师妹她们一起去搜寻妖兽的踪迹,邵师妹可是不听我的嘱咐,执意要一个人走,不肯与我们为伍呢!”
“是啊,邵师妹一向独来独往惯了,她好像不太喜欢和我们一起行动……”
“大家都是一个宗门的,凭什么就她特殊,还每天都需要我们给她留饭。真当我们是欠了她的不成?”
“邵师妹年纪小,天资聪颖,又得太上长老宠爱,所以难免性子有些高傲了些,咱们都是她的师兄师姐,让让她也无妨的。”方才那柔弱无骨有着一把不错的嗓子的女修继续道:“再说了,都这么晚了,邵师妹年幼,虽然是天之骄子,但是毕竟修为尚低,咱们还是遣人出去找找吧,张师兄~”
这女修提着嗓子说话,一开口就能让人酥了半边身子,就连温陶都觉得她声音是真娇滴滴,何况那个张师兄。
张师兄状似无意的拍了拍了这女修的背,温陶的身上却察觉到他不动声色的摸了摸女修的背。
温陶方才还在想这女修提着嗓子说话时,和华诗琪的歌声都是世间少有的,这一下神识察觉到这一幕,顿时撇了撇嘴角。
许是这女修的劝说起作用了,也可能是那名唤邵敬宜的女修确实在孤灯宫地位不低,这群人虽然有些恼火大晚上的还要出去找人,也恼火邵敬宜不听指令一个人瞎跑,但还是都出去了。
倒是温陶注意到一件事,那就是基本上没几个人担心邵敬宜的生命安全,可明明这娇媚女修说过邵敬宜修为不高。
温陶想不通这件事也就没想了,看着篝火旁的人走了七七*八八,只剩下几个修为不高和修为平平的弟子守着,温陶屏了呼吸。
按着他们定好的计划,该是等着孤灯宫的弟子晚上都打坐修炼或是睡着后,由温陶用蜃珠制造出一切正常的幻境,再由田改之悄悄的在他们的水壶或汤里烤肉上撒些痒痒粉,顶多再放些吃了身上会起疹子的灵果汁液。
这就算完成了卢尉明所说的“暴揍”一顿了。
对方二十来个人,己方三个人,暴揍是暴揍不了了,只能勉强趁着别人不注意偷偷地恶作剧满足卢尉明和田改之以及周迎的小心思,这样一下子。
温陶虽觉得有些不合时宜,但毕竟对方是陌生人,田改之和周迎多多少少都算自己人了,也不算多严重的恶作剧,也就答应了。
很久没捉弄过他人,此时做起来,温陶倒觉得有点手痒痒了。
温陶还没拿出蜃珠,突然就见那张师兄摸了柔媚女修的腰一下,两人一前一后的走出了营地,随后竟是朝着温陶停靠的这棵树走了过来。
温陶不禁屏住了呼吸,小心翼翼的收回了已经伸出去的胳膊,她垂眸,看着周迎也越发小心翼翼的蜷缩了起来。
张师兄和柔媚女修走到一块儿,手挽着手,张师兄挽着柔媚女修的腰,两人轻声谈笑。
“师妹,你可是看邵敬宜觉得有些不爽快了?”张师兄问的直白。
柔媚女修撒娇了一下,听得温陶都觉得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两人很利落,先是拉拉扯扯,你侬我侬的说了一些情*人间的话,随后竟是不管不顾的宽衣解带起来,抵在温陶和周迎待着的这棵巨树下,直接干柴烈火了起来。
温陶有些辣眼睛的收回了神识,不敢再外放,没过多久,恨不能连耳朵也屏蔽了。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温陶爬的高,甚至都能感觉到脚下的树枝在颤动。她垂眸,只能透过层层叠叠的树叶和如水的月光,看见一个白衣身影微微晃动。
温陶忙抬头,用手捂住了眼睛。
她面无表情,心情有些怪异,忍不住想:嗯……动静好像有点大……不知道会不会暴露她和周迎两个人。
温陶面无表情的看着不远处还燃着篝火,有同门弟子守夜和修炼休息的地方,不知道是该说这对鸳鸯一点也不矜持,还是该说孤灯宫的弟子修真素质真是太差了。
也许,温陶根本就不用这么小心翼翼的屏息凝神又敛息,还千方百计的隐藏自己的身形,生怕被孤灯宫的弟子发现。因为树下的两人动静这么大,还弄出了声响,可五十米开外的孤灯宫阵营的弟子就像没发现一样。
温陶也没发现这两人有做什么隐蔽的阵法或是掐了什么隐蔽的法诀。
百思不得其解。
但是现在也不是想这个的时候,温陶还在考虑,是等两人完事了再拿出蜃珠,还是现在就拿出蜃珠。
现在也不能和周迎或者田改之联系。田改之是隔得太远了,温陶修为尚低还不会传音入耳这门法诀。周迎……周迎纯粹就是因为树下有对鸳鸯,这个时候联系起来总有一种尴尬的氛围。
温陶只能大脑放空的慢慢等着。
也没等多久,约莫过了一盏茶的时间,树下两人还没完事,但是温陶突然发现脚下的周迎轻轻动了动。很轻微,但是温陶察觉到了。
不仅察觉到了周迎的异样,她举目眺望,才发现森林深处也有了异样。仿佛是突然间发生的一样,大树晃动,尘土飞扬,隐隐的,温陶放开神识,甚至还能发现几声陌生的兽吼声。
一股股斑驳却强大的威压从远处袭来。
树下的两人,还有孤灯宫营地的那些弟子,还有三三两两已经回来的弟子们,都是面色如常,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现一样。
也是,他们连五十米开外的一对鸳鸯都不能发现,也不能指望他们能发现数里之外的事情了。
温陶的神经却是紧绷了起来,心跳得猛烈,仿佛要从嗓子眼跳出来一样。她猛然低头,正见周迎也抬头看着自己。
借着三三两两透着叶缝洒下的莹白月光,温陶看见周迎重重点了点头。
温陶的心一下子就沉了。
她知道周迎的意思,周迎也知道她的意思——兽潮来了!
感受到越来越近的兽潮,看了眼不远处的孤灯宫,还有树下的鸳鸯,温陶正有些迟疑,脚踝已是被一只有些冰冷的手抓住了猛地的往下一拉扯——
“跑!”周迎在她耳畔低吼。
温陶的身子猛地下坠,最后把周迎压在了地上。
“啊啊啊!你们是谁!”柔媚女修的嗓音突然一下子变得尖锐起来。张师兄的面色也十分难看,脸色沉沉,手忙脚乱的捂住了身前柔媚女修的身体。
温陶从周迎身上跳下,来不及看这对鸳鸯,对着不远处树上的田改之招手,看他也跳了下来,气沉丹田,运足灵气大吼了一声:“兽潮来了!”这便是对素昧平生的孤灯宫的弟子的一个交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