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仙人长视久生之法……”温陶神色莫名,半晌,她笑道:“倒是有几分意思,倘若我说,这世上并无甚长视久生之法,我也并非九重仙人,而只是一介修士,你该当何解?”
温陶此前也曾问过诸多玄光派的先贤前辈,不得不说,这样的问题对于玄光派的修士来说好似一个终极问题,谁也没有确凿的答案的。世人汲汲,所谋所求,皆难说。
修行,也不一定会长视久生,只能算上是一种延年益寿、与天地争相的法门。
乔瑜听罢,不恼,面上也无失落之色,反倒是惊愕一闪而过,随即道:“既是如此,请仙师见谅,瑜只有自去也。”说罢,竟是头也不回地转身就走。
钟舒倒吸一口凉气。
温陶却是笑意盈盈,毫不恼怒,仍旧负手而立,静看风云变幻,神色坦然自若,颇有种风轻云淡之感。
乔瑜却是去而复返,他走到山路口,又回头看,为着这场景怔楞惊艳了一把,而后反应过来,忙快步上前,又是一深鞠:“还请仙师出山。”
“出山为何?”温陶问。
乔瑜道:“家师年老体衰,疾病缠身,卧榻半年之久未曾痊愈,既然仙师无长生之道,但瑜相信,这活死人肉白骨的本事还是有的,故而请仙师出山为家师诊脉治病。”
温陶摇头:“我既无长生久视之道,也无活死人肉白骨之能。”
钟舒扭头看温陶,她实在是不解,两年时日才破阵而出一人,为何温陶要百般刁难?先且说无长生久视之道,可一旦踏入修行,绵延益寿、强身健体却是大大可行,又说这神医之名,凡她所见,只要温陶出手,还未尝有败迹,可此两番,温陶却是拒绝的彻彻底底。
乔瑜咬了咬牙,直接敛袍,跪拜在地,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头:“尽人事,听天命,若温仙师也无力回天,恐怕是天意如此。瑜只请仙师出山一试,若无实效,瑜,便也认命了。”
温陶这才罢了,点头应允:“可。”
乔瑜再不复之前的少年意气,反倒是板着一张脸,少年老成了不少,在一旁看着温陶和钟舒不带任何东西,竟是说下山马上就走的样子,也丝毫不意外,反倒是在前头恭恭敬敬地带着路。及至山脚,三人才看见一列训练有素的人马候于此,无论是温陶和钟舒要选择双驾马车还是千里良马,竟是一应俱全。
乔瑜竟是早有准备的样子。
温陶见此,一直带着浅淡笑意的面容,慢慢地有些冷了。
钟舒见状也是不得不佩服来人的早作考量,又问乔瑜:“我看你要远行的模样,这是此去何方?”
乔瑜道:“大央王都,顺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