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承钰瞥见太后老神在在,陛下故作神秘的模样,心中暗暗叫苦。
周太后入宫前老家河南,对河南百姓自然多加照拂,燕晟是世宗皇帝选中的能臣,太后派他为河南巡按御史,很难说没有私心,这次河南百姓又一致请求燕晟官复原职,太后心底肯定是同意的。
而陛下亲政不久,为清理杨镇旧党,由汪公公玩了一场wén • zì • yù把燕晟撸下来,本就理亏,结果三个月让燕晟官复原职,陛下不要面子吗?
然而陛下刚与太后关系缓和,还指望太后在对瓦刺的立场上支持他,肯定不愿意在此事上惹太后不快,两边为难的时候,又把祁王揪了出来。
殷承钰暗自叹息,她就一块砖,哪用往哪搬。
殷承钰为难地答道:“河南地处黄河流域,巡抚任免是大事,臣本不敢多言,只是臣出于私心,不希望先生外放为官。”
听到殷承钰唱反调,太后不咸不淡地扫了祁王一眼,轻声问道:“什么私心?”
殷承钰起身向太后一拜,答道:“前些日子,先生在英国公府上受惊,病了一场,儿臣劳烦安太医为先生把过脉,先生早年过分辛劳,身子亏空,需要细细保养,才能老来无忧。故此,臣不希望先生外放为官。”
殷承钰把安如海搬了出来,太后最是信任安如海的医德医术,便不再呛声,毕竟人家病着,还能让人带病出京?这就不是恩宠,是强人所难了!
陛下假惺惺地叹了一声道:“燕卿病的真不是时候,朕体恤燕卿,可那些河南刁民却不体恤。”
殷承钰灵光一现,突然意识到这是个机会,朗声道:“臣以为,不如以京中之职留住先生,先生为陛下效劳,河南诸民必无法让陛下割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