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信上也只有二字:“值得”。
按照惯例,和老祖宗请过安后,玉歆便乘马车出门,她拿着契书,在阿蓼的帮衬下把手续办好,便来到铺子门口,规划着日后的生意。
因着大公子,严家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早就成了邻里左右的谈资,严正康身败名裂,这铺子的名声也一落千丈,有不少人都盯着这铺子后续会落得如何下场,还有人打算低价回收,可不知怎么都寻不到买卖的途径。
很少有人知道铺子已经被大公子买下,成了殷家的产业,直到他们看到有个容貌昳丽的夫人开始在铺子里出入,几回下来,她的身份不难猜测。
于是,坊间便开始传言,殷家大公子将铺子买下,送给玉歆,叫玉歆放手经营,只为了羞辱严正康,替玉歆和她娘亲出口恶气。
这日到家,已是月明星稀,玉歆忙了一天,回房时,殷珏不在房中。
她看了下时辰,心里有些疑惑,但积压了不少开张的事情还没处理便不再多想,坐在桌案旁认真规划计算。
直到半夜,依然不见殷珏回来的迹象,她放下笔,问阿蓼:“大公子还没回来?”
阿蓼抿了抿唇,行了一礼,道:“大公子回来了,只是……下午看过大夫,身子不大爽利,怕扰到夫人休息,便宿在别处了。”
“身体不舒服?”玉歆关心道,“怎么回事?”
“染了些风寒。”
玉歆思量片刻,道:“我瞧瞧去。”
她起身让阿蓼带路,拐去东院一间厢房,远远便看到屋内映着火光。
阿蓼前去通传,小童行舟随阿蓼一起出门,给玉歆行礼,道:“夫人,大公子病了,怕传染给您,夜深了,请您回吧。”
“这不行,”玉歆坚持道,“他病了,我怎么能放心睡下。”
一跨进门便是热气扑面而来,药香味无处不在地钻进鼻孔,浓郁到有些呛人,玉歆压了压呼吸,放轻了脚步,走近床榻,看到殷珏正面色苍白地昏昏睡着。
他眉头皱成山川,神色痛楚。
玉歆问道:“大夫怎么说?”
“受了凉。”
玉歆反问道:“就只受了凉?”
行舟讷讷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