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血光之灾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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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夜。
与往日里不同,今夜的怡红馆罕见的安静下来,客人少了许多,从外面看,不似之前那般热闹,娇柔的俏音传出,屋内灯火通明。
“公子看奴家如何?”
“公子说了,先看萍儿的,可不能反悔。”
“好好好,不反悔,一个个挨个看。”倚在软榻上的男子没个正形,右手搭在膝盖上,点了点身旁围绕的一干女子,“着什么急,我又不会跑了。”
这男子一双桃花眼微微敛着,眼尾迤逦,唇边漾着放荡不羁的笑,他喜艳俗,衣襟上绣了大片的花,活脱脱一个纨绔子弟。
一旁环肥燕瘦,约摸十多个不同类型的女子围绕在他身旁,都没有靠的太近,最近的离着软榻也有十几公分距离。这是男子的要求,他虽游刃有余地周旋于各个女子之间,却不愿意叫她们离自己太近。
男子掀起眼皮,笑得风流多情,他看着之前嚷嚷得厉害的萍儿,招了招手,只这一个动作,萍儿就羞红了脸,往前走了两步。
“羞什么?”男子一把拉住她的手,笑着睨了她一眼,“刚才胆子不是还挺大吗?”
萍儿低垂着头,在其他女子的娇笑声中嗔了声:“公子!”
男子哂笑:“怎么了,还说不得”
“大哥!”闯进来的少年莽撞,直接推开围着男子的女人们,“爹让你回家,今天除夕……”
他越说声音越小,因为原本带着笑的男子已经冷了脸,那双桃花眼中好似结了冰一般:“你叫我什么?呵,又不是一个娘生的,叫得着吗?上赶着来攀亲戚,脸都不要了吗?”
那少年一窒,被一群女子看着,窘迫得脸都红了,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我,我,大哥,你怎么能这么说,我们是一家人啊。”
那男子牵着萍儿的手,慢慢从软榻上站起来,他身量高大,站起身后,比少年高了一个头,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少年,眸底尽是不屑:“李钰,别在我这里找存在感,你算个什么东西?”
那少年,即李钰脸涨得通红:“我们是一个爹生”
“闭嘴!”男子松开萍儿,随意地摆了摆手,让怡红馆里的姑娘们离远了一些,然后直接拎起李钰,将他带到窗户旁边,“不知道有些话不能随便说吗?”
他们在怡红馆的二楼,男子打开了窗,呼啸的风卷着雪花,一股脑儿扑在人脸上,像刀剐着皮肤,涩涩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