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方渊被逗笑了:“小胖子不好吗?我还挺喜欢的。”
鹿云舒怔了下,抬眼看他。
两个人蹲在一起,地上覆着一层薄雪,九方渊伸手在地上画着,状似无意地提起:“当时怎么想到要给我……寄个冬天?”
“咳咳,就,花开的很漂亮,想给你看看。”鹿云舒搓了搓脸,去拉九方渊的手,“地上雪凉,你本来就体寒,别冻着。”
九方渊用另一只手握住他的手,沾了雪的手继续动作着,不一会儿就写出了两行字,收了最后一点,他才抬起手,面上似有些惊诧:“你怎么知道我体寒?”
鹿云舒表情一僵,慌不择言:“我,我听说的!”
“听谁说的?”九方渊好整以暇地看着他,“整个沧云穹庐里,我们两个整日形影不离,你听谁说的关于我的事?难不,还有人比你和我关系更亲近?”
本来是一句“我自己发现的”就能解决的事,但鹿云舒心里有鬼,想到be小说原文,就自dòng • luàn了阵脚,被九方渊逼到不上不下的局面。
“没有人比我们两个关系更好,我们才是最好的朋友!”这件事可不能含糊,鹿云舒破罐子破摔道,“因为我关心阿渊,所以我知道关于阿渊的一切,阿渊信不信都好,反正就是这样。”
九方渊本来就是想逗逗他,没想到会把人逗炸毛了,忙顺着他的话转移话题:“信信信,你看看这个。”
他指着地上,那里是刚才写好的两行字。
鹿云舒心里还是有点别别扭扭的,不是因为九方渊的话,单纯觉得自己的行为有很多纰漏,他不是个不谨慎的性子,只是面对九方渊不设防,很多话不过脑子就说出去了。
如果不是穿书掉马甲必没有好下场,他都想直接告诉九方渊了,他不是真正的小侯爷鹿云舒,他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鹿云舒,是来保护九方渊不受渣渣们伤害的。
思及此,鹿云舒幽幽地叹了口气。
九方渊捏了捏他的手:“叹什么气,看不懂?”
“看什么?”话说出口鹿云舒才反应过来,忙看向地面,那里是九方渊刚才写下的字,“这个是,池鱼无所有,赠渊……啊,这不是我写的吗?”
九方渊摇摇头:“和你写的不一样。”
在鹿云舒疑惑的目光中,九方渊又道:“比你写得好看。”
鹿云舒:“……”真,大可不必。
九方渊眼底闪过笑光:“池鱼的字,还需要再练练。”
鹿云舒盯着地上的两行字,即使是在雪地里写的,不容易显出锋芒,但也能看出写字人是有一定功力的,比歪歪扭扭的小学生笔迹,不知道好了多少倍,鹿云舒不服气:“毛笔和手写不一样,我这样写也能写好,就是毛笔字写不好。”
这话不假,堂堂大学生,怎么可能字丑,他只是不会用毛笔写字,硬笔书法写得还是十分不错的。
九方渊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看来池鱼不需要教了,原本我还想手把手教教你怎么写字。”
手把手教写字什么的,肯定能促进朋友间的感情,鹿云舒心神一转,猛地抬起头,认真道:“需要,我想了一下,自己的字还是有所欠缺的,如果阿渊能手把手教教我,我一定能写得更好。”
奶团子一脸渴望,眼睛里满满都是期待,九方渊不舍得拒绝他:“好,等过完年回沧云穹庐就教你。”
半夜里还要吃一顿饺子,约摸转钟前,这一顿饺子里包了铜板,和现代的习俗差不多。
鹿云舒拉着九方渊的手不松开,美其名曰要给九方渊暖手,九方渊乐得如此,索性随他去了,怕冻着他,还暗暗用灵力催动血液,让手不那么凉。
鹿家大门大户,包的饺子有好几种馅,之前厨房特地问了他们爱吃的口味,鹿云舒想吃虾饺,厨房单独给他做了一份,皮薄馅大,跟点心似的,一上桌,鹿云舒就瞅准了自己面前的虾饺,先挑了个顺眼的夹到九方渊碗里:“阿渊尝尝。”
鹿云舒以前心智不全,何曾给别人夹过吃的,一时间鹿老夫人和鹿父鹿母都停了筷子,盯着九方渊碗里的虾饺,颇有几分羡慕。
九方渊何等心性,哪里能看不出他们的意思,悄悄碰了碰鹿云舒的腿,低声提醒道:“祖母。”
鹿云舒瞬间反应过来,给鹿老夫人夹了一个虾饺:“祖母吃!”
鹿老夫人笑呵呵的,心满意足地吃着乖孙特意夹给她的虾饺,夸道:“乖孙夹的就是好吃。”
鹿云舒挠挠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他对鹿老夫人很有好感,对方是个很和蔼很慈祥的人,对他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