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有虫受不了了。他们在科研所封闭的时间里,惶惶不可终日,时刻都感觉脖颈上悬挂着死神的镰刀,神经已经紧绷到了极致。
有虫说,要不杀了他吧。给他个痛快,好过如此煎熬。反正这一切都是他带来的——倘若不是他非要制造出那样的最强实验体,之后一切事情都不会发生。
那时候应该很多虫都已经失去了理智,他们在无边的恐惧中决定向他们曾经盲目尊敬和跟从的领导挥下屠刀。
……
“其实我还是蛮好奇的,假如说我当时没有带你走,他们是不是真的会杀掉你?”穆溪摸着下巴,半是自言自语,半对着匍匐在跟前的中年雄虫说。
几年的疯癫生活让不过中年的穆春来原本肥胖的身躯变得骨瘦如柴,像是被抽干了所有精气一样,浑身的皮都耷拉下来,活像只垂暮之年的老年虫。
阳光与阴影的分割线在地上爬过,青年一般沐浴在光明中,一般掩盖在阴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