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卯沉默了五六秒,面无表情地看着莫恒舟染黑的一头顺毛,问:“你为什么换发型啊?”
“哦,我上个月18岁了。”莫恒舟摸了摸发顶:“打算重新做人。”
岑卯没说话,不知想些什么。刚开门出来的宋宁听他们聊什么逃犯给男朋友过生日听得头大,一人一句地骂回去干活儿。
岑卯垂着眼要走,宋宁看Omega表情,叫住了他。岑卯不知所以,宋宁把人拉到一边,问:“你年底的述职还是要去总局,洛昂一月会过来,你可以准备一下。”
岑卯不知道什么是述职,NoName的管理形式本就非常规,却听清了洛昂一月会过来。他心中思忖着,问宋宁:“如果我想从总局转到中心局工作,需要做什么?”
宋宁愣了好一会儿,才咳嗽了两声,神色少见得慌:“这个,你得先跟你……家里人,还有洛昂警司那边商量。只不过咱们队里没签过干散活儿的,都是正式编制,我得跟队长”
“要是想正式工作呢?”岑卯眼也不眨地盯着他:“上下班打卡,每个月领工资,还能拿你说的公积金买房子的那种。”
宋宁的眼神微微变了,他看Omega很久,像是顾虑很深的审视,问:“你决定好了吗?”
Omega迎着他的目光,过了片刻,又垂下了眼。
“我就是问问。”Omega很快地说:“到时候再说吧。”
岑卯在宋宁的凝视下转身,宋宁像是又看到那天晚上从会议室里离开的Omega的背影,忍不住喊了一声。
Omega回头,因为没有名字,不大确定宋宁是不是在叫自己。宋宁看他的目光有他读不懂的复杂情绪,半晌,男人说:“你先考试吧。”
岑卯微怔,男人清清嗓子:“一月份的ICPO初级考试,你不是在复习吗?”
Omega迷茫的眼底渐渐亮起光,又有些犹豫:“但是我考了六年了……”
宋宁着实没想到Omega还有这种锲而不舍的丰功伟绩,卡了会儿壳才说:“这回努努力,你现在不是有个学霸男朋友吗?不能让人家帮着复习,总能学到点考试技巧吧。”
Omega考虑着似的,眼角微微弯起,哦了一声。
宋宁看他离开的背影,青年的肩背像是舒展开来,露出流畅的脊线。男人握在门把上的手渐渐收紧,掌心留下一道浅痕。
晚饭时间,岑卯跟少年说自己有个年纪很轻的同事过生日时染了头发的事。他本来只是想跟对方分享一些仅有的可以暴露的生活,却又因此生了别的小心机。
少年问那个同事多大,岑卯说十八了。少年似乎有些惊讶,但没有多说什么。岑卯借机问:“你什么时候过生日啊?”
少年眉间稍暗,帮岑卯加菜,过了一会儿,才说出一个日期。
岑卯有些惊喜地发现,他和小九的生日离得很近。他的生日和哥哥一天,在二月初,而少年的生日在一月底。
夜里,岑卯趴在少年胸口,渐渐从高潮中平息下来,吻身下Alpha轻动的喉结,试探地问:“以前你的生日都是怎么过的啊?”
少年的手还在他寒湿的腰臀上摩挲,闻言停了停,才说:“就是很普通的一天吧。”
岑卯身体里含着对方半硬的器官,就像能感受到这人的一半思想与情绪一样,想了想少年的身世和这些日子他跟生病的母亲越来越少却越来越严肃的通话,轻声问:“你妈妈……怎么样了?”
“不大好。”少年漫不经心似的,捏住了岑卯腰上的软肉:“但也不是很重要。”
岑卯低叫一声,被人翻过来压在身下重新插入。他搂着少年的脖颈,半挺起腰迎接不算温柔的抽插。他刚刚射过一次,此刻有些累,反而留了些理智思考。
这个世界上有人会为了一个特殊的日子涉险,也有人会在某一天换了发型重新做人。可岑卯也和少年一样,从来没有庆祝过生日。小时候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出生,后来知道了,却同时得知自己是家族的不详。岑卯的出生似乎给很多人带来了灾难和不幸,而他很久以来,也因此不大喜欢自己。
岑卯甚至没有发觉内心的自我嫌弃,直到现在在他身体里顶撞的这个人出现。少年告诉他,岑卯的特别都值得喜欢,并亲自示范给他看,如何接纳岑卯的一切。这是很难的事,岑卯在断续的shen • yin中想,只有小九这样的天才,才能教会如此特别的岑卯怎样爱自己。
“明年……我们一起给你过生日,好不好?”岑卯的腰肢颤抖着,缠上Alpha的身体,眼里的光像是乞求,又像安慰。
“为什么想过生日?”少年俯身咬住他的耳垂,身下勃发的肉器碾着他浅处的嫩肉,逼Omega的声音乱起来,断断续续地,甚至说不清楚一场告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