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话连篇。
阿莱席德亚无辜地说道:“仅靠着猜测,判我的罪过也太无礼了。”
卓旧没有说话,他看着嘉虹。那孩子抱着蛋已经有点哭困了,脑袋一点一点歪下来,枕着虫蛋弟弟迷迷糊糊的。
“你弄哭了他。”沙曼云的道理很简单,“道歉,或我宰了你。”
束巨嗤之以鼻。
他担心地看向雄虫,作为四个人中唯一一个把希望寄托在温格尔身上的人。束巨深深地被雄虫的躯体所折服,他贪图享乐,甚至不加掩饰。有时夜深人静,这只雌虫甚至会冒出一股放弃越狱的冲动。
若是温格尔愿意日日夜夜与他缠绵,束巨哪里有什么心思去越狱呢?
至于孩子……
反正有一个了,雄虫才不会丢掉他呢。
束巨站在门口,大声又粗鲁地呼唤着“先生,温格尔先生!”他看见雄虫僵硬地站着,一个目光都没有望向自己。他看着嘉虹,像是透过这孩子看向那个已经死去的雌虫。
甲竣。
那个死去的家伙,叫做甲竣。
“温格尔先生。”束巨不依不饶地吵着,他拨开前面站着的沙曼云和阿莱席德亚,朝着雄虫的方向走过去。
很奇怪地是,并没有出现其余三人意料中的爆头桥段。
温格尔静静地站着,他像是被剥走了所有的力气。而束巨快步来到他身后,试探性地张开双臂。
雄虫没有反抗,也没有离开。
他看着自己的孩子,却没有上前安慰对方,失了魂一样地站在原地。如果有疗养院的医生在,他们会感叹自己的治疗功亏一篑,雄虫又回到了莎莉文号被找到那天的情绪。
行尸走肉。
束巨猛地把雄虫抱在怀里。他准备好任何狂风骤雨的打击,不管雄虫怎么羞辱和殴打他,那就打吧!
反正我皮糙肉厚,挨揍是再常见不过的事情。
束巨闭上眼睛,他除了衣柜里的那些日子,没有和温格尔如此亲密地接触过。他贪婪地嗅着温格尔的味道,甚至忘记自己一开始是为什么要来拥抱雄虫。
哦,对。
拥抱。
束巨姑且这么称呼自己的行为。他确实没有和除温格尔以外的雄虫接触过,连雄父这种身份称呼在他的人生轨迹中都是缺失的。
他这么做,只是因为在报纸上,看到有一对雌虫雄虫是这么拥抱的。
用厚实的胸肌安抚对方的僵直的脊背?
似乎这个时候,说点什么会比较好。可束巨一句话都讲不出来,他脑子开始混沌,怀抱中雄虫肩
膀一上一下微微起伏,“先生,我……”
束巨结巴了。
他最后悄悄地用那种常用口吻,变扭请求道:“我想要。”
一滴滚烫的眼泪掉下来,扎到束巨的手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