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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肆转过拐角,出现在眼前的是空无一人的街道,上方有着从院中伸出的樱花树枝桠,偶有粉红色花瓣飘落在地。
他停了一会儿,抬腿向前走。
不知何时出现的黑猫从墙头跃下,落在街道中央,摇着尾巴,歪头看着祁肆,金黄色的圆眼像宝石一般嵌在脸上,瞳孔竖成了一条线。
是只颜值很高的黑猫。
祁肆顿了顿,抬腿继续往前走,黑猫“喵”了一声,似是警告,祁肆无视,看向了一旁宅院的二楼,面色惨白的小男孩在二楼窗口和他对上了视线。
他面不改色,若无其事地盯着对方;片刻后,小男孩的身影从窗前消失,路中央的黑猫也不知何时离去了。
当祁肆在凶宅附近逛了一圈后,忽然听见了前院传来的悲鸣——满是惊恐的尖叫冲破天际,每个声音都是他熟悉的。
“卧槽卧槽卧槽卧槽卧槽!!!!”
江焕抱着栅栏尖叫。
“靠靠靠靠靠靠靠!!!”
迟早抱着江焕尖叫。
梁依白尖叫了一会儿,发现自己的声音被旁边的两人压下去了。
梁依白:“……”
卧槽。
她试探性地对面前浑身苍白地小男孩发动了技能,大喊一声“犯人就是你!”,对方肉眼可见地陷入消沉,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后消失了。
祁肆赶来的时候迟早和江焕两个大男人手挽着手,心有余悸,梁依白蹲在旁边抱头沉默。
“发生了什么?”
祁肆问。
迟早颤颤巍巍地解释:“刚、刚才……俊雄出场了,梁依白用技能赶走了他。”
江焕抓紧了身侧迟早的衣裳,猛地点头。
祁肆看向蹲在地上的女生,对方抹了把脸,抬头说:“那句话太羞耻了……而且,我旁边的这两个人让我害怕不起来。”
迟早和江焕仍抱在一起,闻言面面相觑,触电似的松开手,向梁依白低头道歉:“对不起……”
梁依白挥了挥手,站起身看向祁肆,问:“你有什么发现吗?”
祁肆先提了一嘴自己在二楼窗口处也看见了俊雄,在其他三人担忧不已时又说出了他自己能活动的范围仅限于伽椰子的宅院四周,前后左右,如果想走远,也会出现看不见的屏障阻挡他前行。
因此转了一圈他就又回到了原点,当然,除此之外也有听见了悲鸣的缘故。
这里没有人烟,寂静无声,宛如死城。
“——所以我们只能在这个凶宅里活动?”江焕气馁极了,他光是回忆起俊雄冷不丁出场的画面就就浑身发毛,更别说他妈妈还会肢体扭曲地冒出来,“等着鬼出来?”
迟早和梁依白想象了一下,恶寒,反观祁肆,撑着行李箱杆若有所思,忽然说:“我要是进去的话会不会也出不来了?”
“……不知道,但肆哥你最好不要试。”迟早诚恳地提出了建议。
其他两人的意见与迟早一样,这凶宅是伽椰子的必出之地,在宅院外总比再宅院里面好,毕竟在设定中凡是进了宅院的人就已经受到了诅咒,更何况从凶宅中醒来的迟早三人。
——那为什么,他会是在宅院外醒来的呢?
仅仅因为他是剧本设定中的外来者?
祁肆看了眼手中的黑色行李箱——他之前打开看过,里面空无一物,就一个空壳子。
空行李箱有什么用?因为有轮子所以用来作为迟早的武器?
可那也不该出现在他手里。
祁肆想了想,毫无头绪,最后勉强将其当做神经病的游戏设定不完善,瞎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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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空间里时间会正常流动,四人在院门口警惕十足,同时又闲聊般得瞎扯以打发时间抒发心中的恐惧。
祁肆偶尔插几句话,他坐在行李箱上伸着大长腿,比累了只能坐在地上的院内三人舒适许多;凶宅里有椅子,但没人敢进去拿——消失的俊雄能去的地方只有宅子内部,与其带着不安送命,不如乖乖等待。
迟早三人是打定主意在院门口缩一晚上,看能否平安苟过三日,祁肆却思忖着游戏通关条件——“在伽椰子的宅院中活过三日”,可他目前位于宅院外,首先游戏进行的条件都不成立。
太阳缓缓落下,好在日落前祁肆提过开灯,因此即使天暗了也仍有灯光照耀。黑暗是灵异片大忌,惨白的灯光虽然不太美妙,但总好过深不见底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