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肆侧身站在在三栋楼对面的楼梯拐角,居高临下,将侦探的动作看得一清二楚,见侦探的身影从对面的窗户口一闪而过,他悄无声息地离开了这个地方。
从小区离开,途经名叫“书店”的书店,祁肆丝毫不感到意外地看到了记者。对方正站在柜台前和店长交谈,双方神情都有些严肃,祁肆有意站在玻璃窗外往里看,不久后,两人齐齐向他看来,表情倒是十分符合场景与人设。
记者拉开门,惊讶中又含着点不开心,问道:“你怎么会来这里?要是来这儿的话早点对我说啊。”
祁肆走进书店,柜台后的店长对他微笑:“又见到你了。”
“很高兴又见到你。”祁肆对他微微一笑,问,“你认识名叫西拉尔的艺术家吗?”
“当然,他是一位伟大的艺术家,是绘画方面的天才。”
书店店长似乎对祁肆问出这样的问题感到惊讶,但仍旧笑着回答了他。
“那个艺术交流组织的成员有一部分是他的推崇者。”记者插嘴,“不同人喜欢不同的艺术家。”
名为西拉尔的艺术家在年轻时叛逆恣意,并没有画出出色的画作,一无所成,某日乘船出海,历经海难,如醐灌顶,归来后在艺术方面的天赋展现,成为了当时乃至今天的有名艺术家。
“世人对他的评价褒贬不一,有人说他是疯子,有人说他是天才……”书店店长温和地叙述着,顿了顿,嘴角的笑容勾起,以略带轻蔑的语气说出了最后一句话,“还有人说他是——神。”
祁肆也笑了:“这世上没有神。”
他话音落下,便明显地察觉到周围的氛围发生了改变。
书店店长嘴角微微下撇,身侧后方的记者轻轻跺了跺脚——这是不赞同的信息。
但两者浑然不知自己已经显露了些许,店长微微笑了一笑:“这不好说,世界这么大,也许有很多我们不知道的存在。”
祁肆笑而不言,感谢了店长回答他的问题,旋即离开。记者想跟上,却差点被弹回来的门打在脸上,他黑着脸和柜台后的店长对视一眼,双方交换了一个眼神,记者拉开门出去跟上了祁肆的步伐。
“你要去哪里?”
“去城东的仓库。”
“……?为什么去那里?”
“因为你给的资料上说,死在我的妹妹之前的学生是在那里的仓库自杀的。”
记者一喜,为祁肆的前半句话而高兴,暗自思忖祁肆比起侦探显然更加相信他——而这正是他想要的。
记者、侦探、书店店长,记者的演技是三人中最为差劲的一个,他推了推眼镜,努力压下忍不住翘起的嘴角,对祁肆道:“我可以陪你去。”
祁肆瞥他一眼,若有所思:“随你。”
去往城东仓库的车费仍旧是祁肆自掏腰包,记者理直气壮地等他掏钱,祁肆期待这人能在城东仓库给他带来什么乐子,大大方方地掏了钱——反正不是他的钱;但其大方的行为更让记者产生误解,他甚至得意洋洋地想:比起侦探,果然还是他比较靠谱。
尽管早上祁肆悄悄离开屋子没有等他这点让记者有些意外,但如今他和祁肆相见,祁肆的态度却还算和谐,这让记者觉得胜利的人会是自己。
——最后将祁肆引导至深渊边缘的会是他。
两个各怀鬼胎,一起到了城东的仓库。
死去的是名男学生,被发现时身体冰凉,脸上带着幸福的笑容,身边空无一物。祁肆在布满灰尘的仓库里转了一圈,记者站在门口看他,见祁肆什么也没有发现,伸手握拳作咳嗽状以此掩饰克制不住的笑意。
祁肆最后站定,说:“去下一个地方吧,”
记者积极地追问:“哪里?”
“上一个自杀的人。”
祁肆言简意赅。
记者保持镇定:“那我们走吧。”
每个人自杀身亡的场所祁肆都去看了一圈,尽管次次都没有发现,但祁肆似乎乐此不疲。
记者从一开始的积极参与到中途的漠然到最后的厌倦,心态变化显而易见,他不解极了,认为祁肆分明只是在白费时间。
于是记者向祁肆表达了自己的意见:“这些地方我都来过,给你的资料也都有,为什么还要特意来这些地方?”他皱着眉,“白费时间。”
祁肆冷淡地回他:“我闲。”
“……”
记者闭嘴了。
每当他以为祁肆对他信任不少,祁肆总能让他感受到生疏与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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