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才与陈奇咬紧牙关死扛到底,“臣等绝无半句虚言,请皇上明鉴。”
毓秀冷笑道,“你们既不肯说出实情,就请刑部尚书大人抬笞杖伺候。”
迟朗本是酷吏,得毓秀一言,笑容浮于面上,高声宣道,“来啊,大刑伺候。”
笞杖官不及上堂,姜壖就起身拜道,“皇上息怒,他二人已承认是为言官声名才犯下大错,皇上就算以严刑惩治,也问不出其他。即便是崔勤落入他人设定的暗局,他本身是否真的清白无垢,还有待查证。”
笞杖官们默然等毓秀示下,毓秀皱眉思索半晌,挥手将人屏退一边,回问姜壖道,“事实明证摆在眼前,崔勤与刘妇并无瓜葛,一整件事都是受人陷害,姜相有何疑惑?”
姜壖翻看手中的案卷,抬头对毓秀道,“之前林州布政司与三堂会审审结的结果,崔勤调戏霸占刘妇,不止有往来书信请帖为证,还有一个重要的人证。”
毓秀佯装糊涂,“人证是谁?”
姜壖冷笑道,“皇上何必明知故问,案卷上写的清楚明白,刘岩供词中说崔勤有一心腹,专门替他牵媒引线,从中搭桥,此人曾多次来刘庄纠缠,带刘妇去见崔勤,只是刘妇死后,崔勤为免留下人证,就将其灭口。”
毓秀面前的案卷原本是展开的,姜壖一句说完,她却一翻手把案卷合上,“既然姜相提到人证,我们就先将人证之事弄清楚。”
姜壖见毓秀胸有成竹,心中已经生出不好的预感,也不知她是虚张声势,还是纪诗在林州当真查到了什么。
毓秀看向刘岩道,“崔勤家人当真时时到刘府纠缠?”
刘岩叩道,“小民绝无半句虚言,这些仿造的书信请帖都是那姓胡的管事亲自递送的。”
毓秀点头道,“方才问话问的清楚,仿造书信请帖之人也已招认,就算来往串联的人是崔勤的家人,也不能认定是受崔勤指使。”
一句说完,她便问崔勤道,“你家中当真有一个姓胡名元的管事?”
崔勤答道,“胡元原不是本地人,因他为人稳重,说话办事很有分寸,曾伺候过一任县丞,微臣才把他留在身边办事。”
毓秀点了点头,“他来往刘家的事你可知晓?”
“微臣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