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与刘妇有私交的事你可知晓?”
“微臣不知。”
“刘妇死后,他就失踪了,你可知他是生是死?”
“微臣不知。”
他答话虽恭谨,面上却没有半点惊惶。
毓秀笑着点点头,转而对姜壖笑道,“案卷上写着有人在林州发现胡元烧死在城郊破庙里,尸体心腹都有伤痕,疑是被人伤到要害身亡,又遭毁尸灭迹。因尸身损毁严重,仵作也没办法完全确定他的死因,只靠他随身的物品才辨认其人,姜相以为如何?”
姜壖满心不解毓秀问这话的意思,直觉认定她设下一个圈套套他的话,思索半晌,答一句,“案卷中写得明白,胡元是遭人灭口而死。”
毓秀转向崔勤道,“林州与三堂审结的结果是胡元因知晓你强占逼死民妇的内幕,才遭灭口,你也曾在供认书上签字画押。如今开堂重审,你可还承认是你指使人杀了胡元?”
崔勤叩首道,“微臣实不知胡元为何失踪,也不知他如何身死,更不曾指使杀手shā • rén灭口,毁尸灭迹,之所以在供认书上签字画押,是不堪忍受林州府的刑讯,明知喊冤无益,才违心认罪,但求少受苦楚。”
毓秀冷笑道,“你是说与之前签字画押的供书一样,是被屈打成招?”
“是。”
毓秀对姜壖道,“刘岩供述引诱霸占刘妇之事都是胡元从中联络,传递暧昧信件,刘妇一死,胡元不知所踪,难免惹人生疑。死无对证,生无人证,崔勤百口莫辩,被严刑逼供,唯有招认。”
姜壖冷笑道,“皇上是如何认定崔勤被人冤枉,屈打成招?崔勤派去杀害胡元的杀手死前留了一封认罪书,畏罪自戕,一人之恶,两条人命,还不足以定他的罪?”
毓秀笑道,“单凭一具烧的焦烂的尸体,一个枉死失命的凶徒,一封栽赃陷害的认罪书,林州案主审时就可以此为依据,将一县官员屈打成招?”
姜壖一皱眉头,“若是无罪,才算屈打成招,皇上如何断定崔勤并非杀害胡元的凶手?”
毓秀似笑非笑地姜壖,许久才轻声说一句,“因为胡元根本就没有死。”
姜壖心一沉,神情虽无异样,一双眼却忙忙看向何泽。
何泽脸上的笑容也有点僵硬,一边若有深意地看了一眼关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