毓秀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姜壖,问一句,“姜相以为如何?”
姜壖对毓秀拜道,“南宫羽病骨支离,勉强来大理寺回话已大大不易,请陛下开恩免了他的跪礼,准他坐藤椅问话。”
毓秀点头笑道,“姜相既开口所请,朕怎好不准,即便南宫羽是装病,索性也由他去罢。”
姜壖与南宫秋闻言,双双变了脸色,姜壖吃了个哑巴亏,却找不到再开口的时机,只能默默忍下;众人面面相觑,也不知毓秀为何说这一句。
迟朗吩咐衙役将南宫羽请进门,南宫羽的亲随躬身出堂,半晌去而复返,与另一个侍从抬人上堂。
藤椅上的人面无血色,手脚瘫软,的确像是卧病多年、行动不便。
南宫羽挣扎着要对毓秀行礼,毓秀挥手免其礼,正色问一句,“阁下当真是抚远将军二公子,南宫羽?”
南宫羽上气不接下气地咳嗽几声,哑声回话道,“南宫羽祝陛下万福金安。”
毓秀耐着性子等南宫羽咳完,问道,“朕听闻你自幼体弱多病,却不知你患的是什么病?”
南宫羽犹豫了一下,没有马上回话,南宫秋在一旁道,“臣弟患的是痨病,家父在各处搜罗名医,寻医问药,为他想尽办法,臣弟的病却一直未愈。”
毓秀点点头,垂眸问道,“朕听闻二公子极少出府,想来也不曾到过西疆军中?”
南宫羽嘴巴开开合合,想回话,又止不住一阵咳嗽。
南宫秋在一旁代南宫羽回话道,“臣弟病弱,平日极少出府,更是从未出京,遑论跋山涉水到西疆军中。”
毓秀从座上走到堂中,一直走到李一面前,“跪了这么久,两条腿还有知觉吗?”
李一抬头看了毓秀一眼,不知如何回应。
毓秀笑道,“你站起来回话吧。”
李一满心惶恐,不知毓秀意欲何为,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推辞,撑着地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