毓秀笑的云淡风轻,“东西打碎了就是打碎了,朕即便懊恼,破碎之物也不能复原,既如此,又何必纠结?”
姜郁呵呵笑了两声,“陛下说的极是。”
毓秀笑着问一句,“伯良打碎的只是东西,朕打碎的却是你我之间的信任与情感,伯良会不会生朕的气?”
姜郁蓝眸一闪,“臣不懂陛下的意思。”
毓秀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小腹,犹豫半晌,试探着问一句,“龙嗣本是一个意外,但事已至此,无以挽回,若她平安出世,伯良可会对她视如己出?”
姜郁听毓秀话问的直白,自避无可避,“皇嗣关乎社稷,以为国本,臣身为大熙之臣,西琳皇后,自然会对龙嗣视如己出。”
他极力想让自己的回话听起来忠直诚恳,嘴角的一丝冷笑却出卖了他的心事。
毓秀直直望了姜郁半晌,轻轻伸臂抱住他。
姜郁一声轻叹,不得不回抱毓秀,两手指尖却没用半点气力。
无论是对待利益的争夺还是情感的纠葛,他们果然棋逢对手,一般冷情。
姜郁笃定毓秀不会提起有人潜入金麟殿盗信之事,就像他不会提起她在信中对另一个人寄托相思。
那一封信,会成为他们之间心照不宣的秘密。
“龙嗣之事,陛下预备如何解决?”
毓秀苦笑道,“朕心中十分纠结,若朝野内外得知我之前有孕是假的,必会掀出一场fēng • bō。”
姜郁点头道,“陛下彼时身孕是假,如今身孕是真,真假必消其一,才能了结此事,为安抚人心,不如坦白解释之前假孕之故。”
当众戳破假孕的秘密无异于亲手毁掉姜家的布局,莫非姜郁是笃定她不会掀翻棋盘,才会有此提议?
毓秀看了姜郁半晌,想从他细微的表情中看出破绽,却只看到他一脸的面无表情。
姜郁见毓秀面色阴郁,猜她已对已生疑,思索半晌,笑着问一句,“陛下可知,东宫的桃花有反季开花的迹象?”
毓秀摇头笑道,“朕方才还疑惑伯良为何折了一支桃花枝。”
她一边说,一边走到桌边,望着白玉瓶中的桃枝笑道,“这两颗是花苞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