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闸了?我游戏刚打到一半啊!吓得我,害我一下被对方砍了半截血……”
今晚没有月亮,夜色黯然,室内更是黑得伸手不见五指。
微凉的晚风吹动窗帘,窗前像有一片鬼影在晃晃悠悠。
门外的声音渐渐远去,室内渐渐安静得落针可闻。
阿茶浑身紧绷,喉咙发干,艰难地问南砚:“……喂,停电了,你怕不怕?”
“不会啊。”南砚合上书,摸着黑到浴室里洗漱了,打算提早睡觉,坐在床边脱了校服外套。
阿茶等头发干了也缩进了被窝,整个人异常安静。
南砚慢慢意识到了什么,问:“学长,你是在害怕吗?”
阿茶正想回“怎么可能”,突然不知道哪里传来了滴答、滴答的水声,他猛地战栗了一下。
草。
怕到骂脏话。
阿茶很久没有回应他,南砚觉得阿茶可能已经睡了,于是也打算闭上眼。
不过好像有一团被子,正在可疑地朝这边慢慢挪动……
到了后半夜,不知道怎么回事,两人已经从各盖各被变成了大被同眠。
阿茶将额头抵在南砚的后背上,他从身后轻轻抱住了他,快要蜷缩成了一只虾米。
“……借我靠一会儿。”他的气音轻极了、脆弱极了。
南砚身上有令他安心的气息,很香很温柔,让他想靠近,再靠近。
南砚虽然已经困得迷糊了,但还是反手摸了摸他凌乱的头发,像在哄小朋友一样,喃喃着:“不怕不怕……”
但就是在这样简单的安抚中,阿茶的呼吸真的渐渐安稳了下来。
后来他只记得那一晚,小室友的声音软软的,身子也软到不可思议,抱着很舒服,想要就那样抱上一辈子。
于是惦念了一辈子,最终他却成了他一辈子的可望而不可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