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倪听过许多次,“要是没有你就好了。”
“你生来就是讨债的,你看看你还把我该得的股份都占去了大头。”
“你和你的死鬼母亲一个德性,偏执到像有病。”
……
幼年时,她还会疑惑过,是不是她错了,这个中年男人才会恼羞成怒,不顾一切地甩锅。
实际上,她没想要什么股份。
当时有过的愿望,不过是希望母亲能够回来。
可是给她留下师家产业的老爷子却告诉她,有一些人,生来不适合当领导者。他不能好好地控制自己的情绪,没法从自己身上找原因和错处,这是他的问题,和你无关,和你母亲也无关。
老爷子临终前,那干枯的手握住自己手的粗糙感,她仿佛都还记得。
他说,“师倪呀,你的性子确实像你母亲,冷情,理智。”
“真的适合带领公司往前走。”
“不过,万事不能强求。你以后不喜欢做生意就都卖了叭,也够你富足一生。”
“爷爷要走了,你爸饿不死就行,你也不用忍他。”
他最后摸了摸师倪的脑袋,没一会就失去了呼吸,那只手宛若木偶地滑落。
师倪当时内心彷徨又害怕,面上却是一滴眼泪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