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费劲地爬到病床上,轻轻抱了一下床上永远躺下的老将军,蜷缩得像只幼兽,喃喃自语,“你也要,离开我了么。那样的话,我该有多想你们呀。”
脑海里的记忆十分零碎,坐在地上的师倪慢慢抬起了头来,淡淡地看着敞大的卧室。
有文字说过,当一个人没了呼吸,他的意识也不会立马消逝。
不知道,爷爷有没有听到她的话。
她缓缓站起来,微微叹气了一声。
有一些人,连家长都不适合当,尽管没有恶意,但是本身就做不好。
她现在,已经过了需要这些情感的年龄段。习惯没有了之后,就可有可无了,谈不上自我伤感。
这么一个小插曲,她今晚压根没把堆积的文档看完。
周一的节奏总是忙忙碌碌,幸好悬浮车的自动驾驶模式十分成熟,她得以休憩了三十分钟。
祝半雪的周一永远是充满了活力,两人在科室门口碰到,是能够互相打个招呼的关系了。
老贝克的讲课一成不变,班上同学的哀嚎和抱怨也都万年如一日。
在那枯闷的授课声音里,师倪的余光瞥到窗边坐得板正的祝半雪的身影,才想起来自己忘了和对方沟通一下信息素的问题。
如果,万一……契合度,真的非常高。
两人本身又无意……说不准将来才能遇到合适自己的人。
想到这里,她的思绪就横空打断了,莫名不快,食指在草稿纸上有规律地轻敲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