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茉见仆役还拿着茶叶和干果蜜饯之类的零食,温言道:“我还得去一趟东苑。”
魏紫神情略微恍惚,也不多说,携同孩子与丫鬟入内。
秦茉目视魏紫一身素服,腰肢纤细,如弱柳扶风,融入花影深处,再观姚师傅背影即将消失在巷道尽头,她心中滋味难言,陡然加快步伐,追了上去。
作者有话要说:
特别鸣谢,总感觉你们组合起来就是一枚糖心蛋:
萌蛋蛋扔了1个地雷
糖心雷扔了1个地雷“姚公子!请留步!”
秦茉脚下如踏风,雪色夏裳与淡鹅黄色的裙子犹似浅色云雾滑过无人街角。
姚师傅一愣,停步回身,见她独自一人追来,身后的仆役正犹豫着是否跟上,亦步亦趋。
“姑娘,请问有何事?”
秦茉收势,缓步行至他跟前,吸了口气,沉吟道:“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哦?”姚师傅愕然。
秦茉檀唇抿笑,重复先前所言,“我方才问你,是否还回来,你没答。”
“这答案,重要吗?”他审视她眼角眉梢透出的期许,笑得无奈。
“我不确定,或许现在不重要,来日便重要了。”秦茉知魏紫一直不清楚姚师傅屡屡送点心来的目的,但从她刚才的反应,似有所了悟。
姚师傅浓眉不经意扬起,“我……我有自知之明,大抵给不了她想要的安定和平静,据我观察,她目前安于现状,乐在其中,我祝福她。”
秦茉见他气质温文尔雅,却甘愿去当个点心师傅,想必出自于钟鸣鼎食之家,因家道中落,变得落魄潦倒?
平心而论,秦茉心中矛盾重重,既舍不得魏紫,又怕父亲之事连累了她。魏紫处事,柔中带韧,但在情爱方面,被动且迟钝,随遇而安,秦茉认定在这件事上,得亲自把关。
最近半年,她关心魏紫的未来,更多于自身,每每出现对魏紫感兴趣的男子,她总会想方设法,多方打听,就连姚师傅也没放过。
她曾觉得姚师傅身份地位不过尔尔,但风度与品貌俱佳,并未冷落对待,而今更猜出他并不是那么简单,眼见相对顺眼的他要远离,多少有些落寞。
“她救过你,可我什么也没做,还白吃你的点心……”事已至此,秦茉不好多说,见仆役走近,接过他手上的茶叶和干果蜜饯,塞给姚师傅,“看上去很敷衍,可我身上也没别的能送你了,来日若有机缘,请多回长宁镇走动走动。”
姚师傅先是微微一怔,随即笑而接转,礼貌致谢。
客套数句,秦茉不再相留,姚师傅刚转身,又迟疑凝步,回头注视她娇媚容颜,眸底透出狐惑。
秦茉杏眸微弯,“姚公子有话?不妨直言。”
“之前住在东苑的公子……”
秦茉脸上发烫,轻咬下唇:“你指的是容公子?他怎么了?”
“容?”姚师傅若有所思,“也罢,我听过有关姑娘和这位容公子的传闻……”
秦茉与容非处于尴尬的状态中,超出友人的界线,却未稳定下来,此时被人当面谈起,她两腮乍现桃花,赧然道:“这事……不是外界说的那样……”
姚师傅眸中顿起波澜,浓眉拢起,他从袖口翻出一块黑黝黝的木牌,语气似含忧虑,“我素来不爱管闲事……以防万一,姑娘先留着,若你或魏掌柜有所需,到衢州城北大街,只要出示此牌,定会有人接见。”
秦茉只觉此举莫名其妙,管什么闲事?防什么万一?她与魏紫,能有何需要?衢州城北大街?哪一家?哪一户?谁接见?这人到底什么来头?
姚师傅仿佛担心她们的处境,秦茉虽不明其意,仍旧收下,郑重道谢。
眼看天色又阴沉了几分,她命仆役回去拿伞,并让其送姚师傅出镇。
她细味姚师傅最后赠予木牌的缘由,大致与容非有关。
他在忧心容非对她们一家不利?何来的疑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