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年,妈妈还是这么没用。”
鼻子一酸,姜春瞪着红眼,抱着花的手徒然缩紧,“你别瞎想,不许你这么说自己。”
这些年里,他们孤儿寡母几个,女人有多不容易,她怎么会不知道。
朱蒨摇摇头,静静看着前端,没再开口。
雨水夹着冷风,有雨丝飘进来,她下意识缩了缩脖颈,靠紧身侧的女人。再拐个弯,前面就是朱萸的碑。
明明是上午,天空却阴沉的可怕,山那边不时传来惊雷声,黑云翻墨,压抑地窒息。
一路走过来,没有遇上一个人,除了雨声,两人的脚步也很轻,似乎怕打扰一块块碑刻下面沉睡的生灵。
身侧的人停滞不前,姜春侧着头,小声问一句:怎么了?”
还没等女人回答,她抬高伞沿,透过黑色的伞布滑落水帘,不远处,男人打着伞,神色沉重哀切。
指甲嵌入掌心,朱蒨的目光死死盯住眼前的男人,一字一顿,“沈——荣——余。”
发现她们,眸子里的悲伤一瞬间收敛,男人的目光直直看过来。
男人黑沉的眸子平淡无波,姜春怔愣一秒,身侧的手微微颤抖。
这张脸,她八年前见过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