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商一听他明着欺哄自己,甩袖走了。
茶农仿佛这场面见习惯了,不冷不热地收回茶碗,边洗净了边跟百谷说:“听说黎水最近干得厉害,雨水不至,瓜果灌溉都成问题,密邟拿不出一百,日子更不好过。”
百谷闻此心惊,黎水两岸耕种都出了岔子,更不知以河为生的渔民们是何种光景了。
他连连退了两步,心不凝神,猜不透山神为何吝施善行,苛责一方无辜百姓。
“客,还好么。”
茶农打量他:“见你口唇发白,可是渴了?小老儿一生身无旁物,唯有茶水,管够的。”
百谷摇头:“我不懂……为何高天厚土广阔无限,人却总是被拘成小小的一只,有如捏在手里的蚂蚱。”
茶农笑:“小时捉的蚂蚱,不留神就让它跑了,人跑得掉么?”
百谷突然知道,等见了岱耶,自己要说什么了。
在摊子不远处,有几人聚集吵嚷,声音渐渐发大,引人注目。
“哦,那老叟还未走呢。”
茶农探着身子,见仍是同个人引发的争论,便对百谷解释:“前几日来的,编什么胡话,非说沼泽里有个长了尾巴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