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百谷抬头:“是么?”
“您且去听一听他说的真假吧。”茶农摇着头进屋了。
百谷挤进人群里时,皮包骨头的老叟还在跟人吵:“怎不可能?我幼时亲眼所见……”
有人截断他的话:“您已入古稀之年,幼时多闻乡莽闲妇之传闻,久了,自然就辨不清真假。”
老叟:“我八岁才与我父母迁至大越城,当时已能背诵《尔雅》,书写《玉篇》,怎就不辨真假?”
那人说:“杉弥行在我们中间,也曾有人见过津滇在水市上买花,为何没有见过你说的蛇神。”
其他人附和:“谁能比猎户的脚程更远?无人可比,洞乌拉瓦泥泞不堪,毒蛇瘴气,没人在那里生活,更不会有神明了。”
“蛇性淫诞,他又能做什么?”
“我是何迩族,”老叟说,“我们原本世世代代生活在那里,他保护着我们!”
“何迩族只有你们一家了,是如何保护的呢。”
一个牵马的人跟周围的人说:“这老头从大越讲至南召城,又跑来这里讲莫须有的故事……您呀,回去颐养天年吧。”
众人散去,只有百谷留在原地。他看老叟转身坐在石头上喘闷气,过一会儿,从布包里哆哆嗦嗦拿出一个饼子来吃,牙齿唯剩几颗,嚼得十分缓慢,咬了两口又赌气扔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