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观晴打趣道:“是灯好看,还是灯上的美人好看?”
“灯好看,可惜画的都是美女。若是你这样的俊秀男子就更好看了。”谢无药如实评价。
柳观晴笑出声:“人家彩灯上画男子,也是王侯将相历史典故,自古美人图都是女子,画美男子的成何体统。再者你看别的美男子做什么?”
“我……就是过过眼瘾。”谢无药急忙关上窗子缩回了车内。
“难道我这大活人不比画上的好看?”柳观晴委屈的噘嘴。
“嘘,我刚看到外边有谢府的探子。”谢无药压低声音提醒了一句,又安抚道,“我的柳大哥当然最帅了,不过这几日你忙着照顾我,憔悴了许多。等着你回到家里,精心的梳洗打扮一下,再让我从外到内好好看看。”
柳观晴早就习惯了被谢无药“调戏”,脸上微红,却不反驳,甚至想着回家就洗白白,让无药仔细看够了,只是眼下他不敢放松,焦虑道:“谢府的探子会不会看出什么端倪?”
“应该不会吧,你不是一直戴着人.皮.面具么?大不了我忍一忍不看看街上景致了。”谢无药说完这句再没打开车窗。白天阳光不错,但日落时分,外边还是寒风阵阵带着阴湿的冷,考虑到自己的伤情,少吹风多睡觉,看景的事自然排到后面了。
进了柳家,柳观晴让车子直接行进到了二重院,从那边有一条通道能下密室。他帮忙拿着青丝剑的盒子,扶着谢无药直接走密道去了密室。就算宅子外边有谢府的眼线,这条路他们怎么也看不到了。
得知儿子和谢无药一起回来,柳开山立刻来了密室。
谢无药此时已经可以自己行走,见礼后递上了青丝剑的盒子,开门见山的说道:“柳盟主,这是魔教青丝剑的仿品。主人希望武林盟能派人随使团去北国,其实也想趁机行刺纯怡太后,并嫁祸给魔教。”
柳开山对天下名剑自然是好奇的,当年他也与魔教教主姜渺交过手,对那把青丝剑记忆犹新。他打开了木盒,只见其内放着一条窄窄的如腰带一样的漆黑物件。他轻轻解开了捆扎的细绳,将那根“腰带”拿在手中,内劲灌注其中,那“腰带”真的弯成了一圈,首尾相衔。
柳开山抽出了剑身,并未见半点光亮,剑身漆黑如墨,又窄又薄,与寻常的宝剑很是不同。这是一把可以弯折的软剑。
柳开山持剑舞动了一下,惊讶道:“这似乎是真的青丝剑,而非仿品。此等柔韧又锋利的材料并不是中原所产,听说是以天外陨铁铸造,世间罕有第二件。”
谢无药点头:“晚辈也觉得不是仿品。不知柳盟主想让谁去北国?此去行刺,九死一生,魔教的势力在北国或许比中原更强盛,晚辈想劝柳盟主,不要让观晴去。”
柳观晴惊讶道:“无药,你什么意思!去北国行刺这么大的事,怎么能少了我。你太不够意思了,路上半点口风都不告诉我,非要见了我爹的时候摆我一道是不是?白照顾你那么久了。反正你若是去,我肯定也要去。”
柳开山呵斥道:“观晴,别胡闹了,你那点功夫,去了也是扯人家后腿。”
“爹!又不是明天就行刺,我从今天开始好好练功,起码做好后勤和接应的事是可以的吧?我都去了,您忽悠别人去不是更容易一些?”
“你若有三长两短的,你母亲会担心的。”当年邢子卉去行刺的阴影还在柳开山心中没有散去,怎么可能同意让亲儿子冒险。他和周氏仅此一子,自从周氏怀孕后,他就再没有碰过她,与女人行那种事对柳开山而言感觉不到快乐,只是一种责任能避免就避免。
“有人担心我,就没人担心无药么?”柳观晴声音激动道,“爹,无药这一次被叫回谢府打断了肋骨一身的伤,谢前辈还让他去行刺。他若是回不来,他的母亲也会伤心难过的。”
“无药,令慈还健在?”
“家母是谢府仆妇,不过她患病懵懂如幼童,不知道我已经长大了。我们很多年没有说过话,谢府有人照顾她,也有许多孩子陪着她。”谢无药简单的答了一句并不展开,而是转回话题,“此去北国除了行刺,主人那边也会安排人,趁乱秘密接太子殿下回国。每件事情都需要人手,危险也很大。柳盟主请思量一下,如何安排,如何交待,切勿走露风声。”
柳开山低头沉思片刻,忽然问道:“上次行刺邓涛成功之后,谢大人秘密送了一份剑谱给我。应该是抄录的左手剑法以及习练心得。他是希望有人能以魔教的剑法,再加上青丝剑和透骨钉坐实魔教行刺的事情吧?可那左手剑法并不好练,事涉魔教,我也不曾将那剑谱拿给其他任何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