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冲以为他是突逢大变,心中愁苦,只能借酒浇愁,安慰他:“不管怎么样,我永远站在你这边,就算你不是太子了,你也还是我的好兄弟!”
陶然吐槽了一句:“我看他不像是悲苦,简直像是从笼子里放出来的,使劲造作。”
怎么说呢,就像是高中的时候,大家为了高考只能压抑自己,然后等到考完了,那种疯狂发泄的样子,书都撕的满天飞。
她的话引来容昭一笑,“我把卫冲引为知己,可你怎么比他还要懂我?”容昭想到,陶然曾经那么娇羞地细数卫冲的喜好,说自己很懂卫冲。
可她也很懂我啊。
“她留意我,一点也不必留意卫冲少,说不定还要更多呢!”
天幕墨蓝,月光混合着烛火,是浅浅淡淡的橘黄色,温而暖,容昭白皙如玉的面容,因为醉酒染上晚霞晕开般的色彩,他勾唇一笑,晃得陶然的心都跟着一动。
美人如斯。
陶然被容昭勾了魂,愣愣地和他对视。
他的双眸比脸更有魅力,黑得发亮,又那么深邃,像是深海里的旋涡,像是星空中的黑洞,直直地把人往里吸。
卫冲愤愤不平:“喂、喂,就算上官灵这丫头最近变了很多,你也不能说出这种话吧?这是置咱们俩十多年肝胆相照的兄弟情于何地!”
然后被孟佳在脑门上敲了一个暴栗,“走了,别杵在这儿当亿千瓦的明亮电灯泡了。”
角落里只剩下容昭和陶然两个人。
容昭修长的手指晃动着玉质杯中的清酒,就着月色入喉,“醉酒的滋味不太好受,这样恣意而张扬的放纵,似乎也不是我想要的啊。灵儿,你说,我想要的究竟是什么呢?”
他并没有把问题完全点透,可陶然却秒懂了他的意思。
——到底想要什么样的人生?
这是一个太过宏大的命题。
有的人一生过得浑浑噩噩,从来没有思考过这个问题;也有的人从一开始就带着问题上路,像是一个苦行僧一样上下求索,却终其一生都找不到答案。
你想要怎样过这一生?
不是被谁提前设定好的程序,不是谁手里执着的一颗棋子,不是父母梦想的延续……而是你自己,想要成为一个怎样的人?想要如何和其他人相处?想要见到什么样的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