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少时,上元节都是同叶之仪一起过的,她今夜思念叶之仪思念得险些哭红双眼,兄长看她憔悴模样十分心疼,于是带她出来游玩。
楼蔓听说张太后上元节遣叶之仪出宫办事,急不可耐就出来寻他。
曾经他们并肩游过的书阁茶肆皆不见他的身影,楼蔓伤心欲绝间,竟见他负着靖安长公主从远处缓缓过来。
她几近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以往连陪她出游都不屑一顾的青梅竹马,竟然言笑晏晏背着另一个姑娘,陪她走过一个个摊铺。
悔意与激愤相互掺杂,一齐涌上心头。当初她一意孤行要同他退婚,无非都是为了他们日后着想。
可他就是这般绝情,对她的苦衷视而不见,转而去逢迎靖安长公主。
靖安!靖安!都怪这个靖安长公主勾引的他!
楼蔓气得浑身颤抖,兄长楼庭从身后疾步走至她身旁,揽住她瘦弱肩膀问:“蔓儿这是怎么了?”
叶之仪轻蹙眉心,稍稍顿了一瞬,不假辞色从他们身旁走过。
楼蔓跌跌撞撞跟在他身后哭喊:“之仪哥哥!之仪哥哥!你别丢下蔓儿!”
楼庭忙扯住身前身怀龙嗣的妹妹,楼府上下如今都将她当做菩萨给供起来,生怕她有一点闪失动了胎气。
圣上子嗣微薄,所出的都是公主,楼家巴望她能诞下皇长子,即便是庶出的,日后也会封王承爵,子孙世世代代享受荫庇。
楼庭仕途不顺,考了许多年也考不上京官,因他妹妹是皇帝宠妃,最近才议了一门好亲。他出声斥责她:“你怎么这般糊涂你已是圣上的妃子,为何还对叶之仪这个瞎子念念不忘,他已经有了新欢,你做甚还要自贱黏上去”
楼蔓泪流满面甩开他的手:“哥哥你知道些什么!你可知他肩上的那人是谁?”
楼庭略有印象,叶之仪肩上的少女眉目长得娇媚,巴掌大的脸上一对眼瞳似水,看着叶之仪的眼神泛着浓浓柔情,楼庭只望了她一眼,半边身子都已酥软。
肌肤细腻如膏脂,身上佩戴的配饰品相极佳,一看就是官家的大小姐,倒是便宜叶之仪这瞎子。
他不在意地问:“是哪位京官家嫡出的小姐”
楼蔓狠命摇头,肆流泪水滴滴答答漫过脸颊,她语气哀婉凄绝:“她是靖安长公主,我如何能争得过她”
楼庭诧异眺望他们远去背影:“她莫不是要择叶之仪为驸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