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亲王府自然也得了消息,老太妃听闻下人的传话,手中佛珠摔在地上迸溅开来。
她口中讷讷,瘫倒下去:“王府……完了。”
复又清醒后竟是嘴角歪斜,手脚再也无力动弹。
而于氏那里,则是谢嫣亲自告知。
容倾揽着她走入于氏的院落,穿戴素净的于氏正坐在桌前修剪花枝,听闻君恪的境况,眉头也未动一分,在瞧见容倾时,脸上才略微有了波动,目光惊异:“大郎……你们怎么……”
“母妃,有件事我一直欺瞒你,”谢嫣半跪在于氏身前,“他不是什么商贾之子容大郎,他是定安侯容倾。”
容倾拱手行礼,语气歉疚:“自住进王府后,就一直欺瞒您,是晚辈的过错。”
于氏微微失神,眼中满是复杂,许久才闭了闭眼,长叹道:“这不能怪你们,是我没能教好君恪和锦玉,以至于眼睁睁看着他们二人不顾伦常,相继走上歪路。”
“这是他们自己的选择,”于氏拉起他们二人的手,放于掌心拍了拍,“怨不得旁人。”
消息随后由嘴快的婆子传到君锦玉居住的别庄,据说她听闻此事后啼哭不止,大呼不公。
具体在替谁不公,那就无人知晓了。
君恪行刑那日,容倾作为监斩官高坐在行刑场上,而谢嫣则躲过暗一暗二,悄悄去菜市口观刑。
等到身首分离,电子屏上的进度条终于拉满到百分之百。
与此同时,谢嫣瞥见了距离她不过十几丈远的君锦玉。
她今日一身缟素,头戴绢花立在那里,这等颜色穿在她身上,遮掩了平日的矫揉算计,却平添几分凄凉。
她眼睛发直地看着君恪的残肢,唇色惨白。
君锦玉若有所感抬头看向了谢嫣。
容倾却从席上走来,捏了捏她的脸:“怎么就爱偷溜出来看这种场面?”
“这有什么好怕的。”谢嫣收回目光,拍下他作怪的手,然后和他一起走向不远处的马车。
身旁认出他们的百姓,也自发让出了一条道。
君锦玉看清那人的面容,听着一声声此起彼伏的“定安侯”,惨笑着转过了身。
原来由始至终,她都不过是个自作聪明的跳梁小丑。
八王爷党羽谋逆逼宫一案彻底落下帷幕,小皇帝经此一战瞬间成长,处理政务越来越得心应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