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惊蛰点头,说道:“既如此,那便见一见。”
柳忠国心底咯噔一下,当场便升起不好的预感。
这两人本是五品地方小官,而在场的最低的也是二品官员,最上头还有一个爱抄家灭族的暴君,两人自然是胆战心惊。
偏偏柳忠国这个靠山,此时又跪在地上,一看就是犯错的样子,他们便越发紧张。
“就是你们两个,从离肃跑到京城来说上官的坏话?”孟惊蛰一开口,直接就给这事情定了性质。
两人中说出那话的人,顿时面色惨白,冷汗一阵一阵往外冒,甚至都没看柳忠国的眼色,就已经开始喊着:“陛下饶我九族啊!”另一个人虽然不是直接说坏话的那个,但也好不到哪里去,他也在场,也没少添油加醋。
此时虽然审问的是背后搬弄是非,但他觉得自己也不会好过到哪里去,又想着自己不是主犯,便换了一句求饶:“求陛下饶我全家老小!”
孟惊蛰看着这滑稽的一幕,顿时有些乐了,不过心中却也升起一抹怪异的感觉。
之前他还没有明确体悟,如今亲眼见人哭爹喊娘的求饶,孟惊蛰对于“生杀予夺”这四个字倒有了更深的体会,就好像自己动动手指,这两个人就会人头落地。
思绪里满是杀意,全是自己过去随意shā • rén的样子,那些记忆,血腥暴虐,却又带着一股子让人胆寒的愉悦,甚至让人忍不住沉沦至今。
他不是个傻子,自然看得出来柳忠国的心思。
一个大臣,敢拿皇帝当筏子,来清除异己。
孟惊蛰心中只觉得这人实在是太过大胆,也实在是太不将皇帝看在眼中,心中的杀意一阵一阵翻涌,看着柳忠国的眼神也越发狠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