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翻身,将下巴搁在宿傩膝上,逆着光看他的眼睛。
“宿傩,你在做什么?”
“雕像,”他将手中的木头拿给我看,“如何,像不像你。”
木雕约一掌大小,完成了多半,依稀能看出是女子形象,却突兀地拖着龙尾。
“半人半龙,”我将雕像拿走,对着烛火仔细端详,“怎么不干脆雕成人形,或者龙本体的模样?”
宿傩没有回答,就着我的手轻转刀刃,雕像的龙尾便如同脱落般剥离,露出人的双足来。
“这样便顺眼多了。”
我说着,取走他手中的刀,本打算再为木头加些细节,可刀刃到了我手中就立刻软塌下来。
我才发觉,那根本不是刀,而是树叶。
这种咒术我之前从没见过,是近几日刚刚学会的?
我问。
宿傩没有否认。
只淡淡看着虚空。
他的表情非怒非笑,明明在盛夏,我却突然生出些许寒意,于是钻到他怀里,用手臂搭成能够包裹半身的巢。
“你和之前有些不同。”
“哪里不同。”
我想了想,说,“好像不怎么笑了。”
“遇见你之前我也不怎么笑。”
可我现在就在宿傩身边呀。
我不明白,抬起手,叩叩他的面具。
不知是否我的错觉,这块面具挡住的脸下面似乎有别的表情,就像咒术师称呼他那样。
“两面宿傩。”
可当我想要追问的时候,宿傩的表情却松懈下来,恢复了平日与我相处时的模样。
......
大概是我多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