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就在身边,这句话却像越过千年在耳侧回响,我有些恍惚,宿傩的面容与那时的他重合,又很快分离。
“你在强调什么吗?”
“如果你这么认为的话。”宿傩说着,松开捆我的绳索,白衣复原,宿傩手上多了条束腰的绸带,“我替你系好,不要弄散了。”
我没有回答他。
宿傩自顾自为我打上蝶结,隐隐约约地,我察觉到一直以来违和感的来源。
“你记得多少。”
“......”
“是吗。”我苦笑道,“不必刻意模仿,我认定你是你。”
宿傩笑了笑,拉着我的手向前走,血海翻起波澜,骨架堆成的山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动。
“发生了什么?”我问。
宿傩答道,“小鬼快死了,此时名为胀相的咒灵正准备给他最后一击。”
诶,那还了得!
我起身欲走,宿傩阻止我说,“等他失去意识再过去,不要卷进战局。”
不知过了多久,宿傩默许我可以离开领域,我握了握他的手指,回头亲吻他的嘴角,“这次我不说去去就来,我不会离开了。”
“嗯。”
宿傩将手收回宽大袖口,轻声应允。
我挥挥手,离开生得领域,脚下血海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白色光滑的瓷砖。
这是什么地方?
狭□□仄的房间又被分割成数个小小隔间,空气中弥漫着熏香味道,管道炸裂,清凉的水从中溢出,将地面上的血迹冲淡,汇成溪流顺着孔洞流走。
失去意识的虎杖悠仁依靠墙壁坐着,胀相垂着手臂,正如宿傩所说,是要给悠仁致命一击的模样,但他迟迟没有动手,面色沉郁。
他陷入了绝望。
我踩着水接近,胀相发觉我在此处,转身离开,我追上他的脚步。
“你来了。”
“你要杀他,”我问,“为什么?”
“他杀了我的弟弟们。”
“为何又放弃了。”
胀相抱着头,痛苦的蹲在站台。
“我不知道,我能感受到虎杖悠仁的死!”
他的声音在颤抖,“是你做了什么,是你要阻止我吗!”
怎么突然转移到我身上…..说起来我确实打算试试利用与“加茂”的契阔暗示他主动放弃,人与人的仇怨相报,是我无法插手的局面,若胀相执意要动手,我也只能在旁看着,不会对他的行动产生任何阻碍。
更何况我还什么都没有做。
遂无奈道,
“阻止你的不是我,是你自己早有了答案。不然等到我来,虎杖早就破破烂烂了。”
“与其自暴自弃,不如仔细考虑自己真正想做的事情。”
言尽于此。
放着不管胀相也不会轻易死去,剩下的就交给他自己吧。
“龙女。”
胀相叫停我的脚步,“你为何现身此处,你想要的东西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