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琏含笑道,“族学是我贾氏一门的根基,绝不能含糊,二叔不怪我乱来便好。”
“怪?我若是怪你,贾氏祖宗都要托梦来骂我了。”贾政笑着打趣了一句,将学规放到一边,叹道,“你有这个心,很好,有什么想法尽可实施,有什么问题,尽可来找我。”
这便是要给他撑腰了。
贾琏深深一礼,“谢二叔。”
论起来,他这个二叔比他亲爹还称职一些,他爹别说管他,他婚前还没少打他,如今他早已今非昔比,他爹平日里只同他那些小老婆吃酒玩乐。
贾琏也没想过他爹能帮他什么,只要不给他拖后腿,他就该去祠堂拜谢祖宗保佑了。
从贾政这里回来,贾琏便继续在书房制定学规,将学规制定完善,耗费了贾琏足足三天时间。
解决了学规,贾琏便按照之前的想法,找了两个举人两个秀才,都是他当年参加诗会时认识的朋友,不论才学还是品行,都是经过系统监察之后,贾琏才愿意同他们来往的,要不然若是个背后捅刀的小人,贾琏贸然跟人来往,被人卖了都不知道。
那两个秀才都是三十出头的青年,时运不济,多次落榜,往后能不能考中,也悬得很,因此请来做贾氏私塾的先生,倒是并不困难。而那两位举人先生,请来做先生,便有些不易了。
中了举人就意味着一只脚已经踏入仕途,日后就算会试不中,也有机会做官,只是有机会而非一定,但仅凭这一点,举人就远远不同于秀才。
举人会有更高的期待,比如会试高中,再殿试……
因此,贾琏为了请到这两位旧日的朋友,还专门在酒楼设宴请了二人来吃酒。
这二位举人,年长一些的也不过三十出头,正值壮年,姓龚,龚蔚,字禹舒。是江南人,考中举人之后便带着妻儿搬来了京城,今年会试因病未能应试,家里最近又有些困难,贾琏正是知道了这点才请他来做先生,一则是帮助旧日的朋友,二则也是为了族中子弟有位学问更高的老师。
年纪小一些的姓萧,萧隋,字斯宇。这位是金陵人士,出身书香仕宦之族,旧日同贾家也有些来往的,萧隋今年二十有七,比贾琏要年长五六岁,他今科虽然会试落榜,但并不代表他学问差,恰恰相反,这位学问并不差,差的只是机遇。
同这二人吃了一顿酒,互相拉了一顿关系,贾琏便提出了请他们来族中担任先生一事,贾琏旧日同他们关系本就不错,如今高中状元也没有自持身份不把他们放在眼里,他们心中自然更亲近,待贾琏说出请他们吃酒的目的,他们也并不生气。
聪明人不需要点明,他们心中清楚,贾琏也是想帮帮他们。
“承德贤弟这个请求倒是小事,我们在家闲着也是闲着,只不过贾家是高门,我就怕他们……”
话点到即止,龚蔚相信贾琏这样的聪明人,明白他的意思。
果然,贾琏立刻道,“龚兄且放心,我已经制定了学规,龚兄和萧兄可以先看一看,看完我们再谈也不迟。”
为了说服他们来当先生,贾琏自然是做足了准备的。
看完贾琏制定的学规,龚蔚和萧隋二人对视一眼,心中震动。
为了族学制定这样严格的规矩,可以看出贾家对这个族学的期待有多高。
如此一来,他们倒是不必担心这些子弟不好管理了。
贾琏在学规之中已经给足了他们管理这些族中子弟的权限,若有异议,退学处理。
这可真是霸道,等于进了这个私塾,就要听管,若不听还胡搅蛮缠,那就自己退学去别处。
“我没有异议了。”
“我也没有异议。”
搞定了这二人,一切便准备就绪,贾琏让他们先回去等消息,他还要去同族长商量一些细则。
从酒楼回来,贾琏直奔宁国府,将学规的事同贾珍细细说了。
贾珍对于这些严格的学规,并不是很在意,反正他也不去族里听学,管不到他头上,贾琏想怎么折腾怎么折腾,他不管。
“琏二弟高才,我不懂这些,全听你的。”
对于贾珍这种行为,贾琏心中自然是有些不满的,但转而一想,贾珍不管更好,他要是管,贾琏还不好处理呢。回到府里,贾琏又连夜制定考题,他打算重开私塾的当日,来一次入学考,这次考试目的在于搞清楚这些子弟的底子,根据他们的成绩来分级分班。
目前族里听学的人很多,光贾氏本族子弟便有二三十余人,亲戚家的就更多了。
本族子弟分两个班,甲壹和乙壹,亲戚家的同样是两个班,甲贰和乙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