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阔懵了一瞬,紧接着快步跟到了洗手间。
付启年跪在地上,一手撑着马桶盖,还在不停呕吐。
可是他昨晚睡到今天中午,什么都没吃,除了刚才的几口茶水,这会吐不出任何东西,倒引得胃液倒流,洗手间弥散出胃液的酸腐味道。
“年哥。”
江阔拿过毛巾过去,扶住付启年的肩背,想要给付启年擦擦。
但是当江阔的手一碰到付启年的肩膀的时候,付启年就像是被电打在身上一下,身体骤然弹动着扭转到了一遍。
他躲开了江阔的手。
江阔保持着扶的姿势,表情愕然。
“年哥?”
付启年的脸上一点颜色也没有了,睫毛被生理性的泪水打湿,眼神涣散。
他用力撑着冰凉的瓷砖地面,手臂都在发抖。
“我,没事。”付启年不敢去看江阔,他抓住一边的玻璃门费力站起来,说,“我累了,去休息一下。”
江阔的手还伸着,但是没有再试图去碰付启年。
付启年从他的身边走过去,连衣服都没沾到他。
身后脚步声拖沓着远去,江阔伸出的手握成了拳收回,然后他站起来,跟了上去。
这一次江阔没有碰付启年,他跟着付启年到了卧室的门边,没有进去。
付启年知道江阔跟着他,但他无暇也无法跟江阔解释什么。
他感觉到一只巨大的怪物贴在他的背上,他想要求助,可是对象不能是江阔,不能是家人,不能是任何人。
这是他的秘密,是他不可告人的疽痈。
付启年撑着一口气看向江阔,甚至对他笑了一下,“可能没睡好,肠胃着凉了。你帮我熬点白粥放着吧,我一会起来吃。”
江阔没戳穿他的谎言,也笑着点头,“好。如果胃疼严重了,给我打电话,我带你去医院。”
“嗯。我知道了。”
付启年关上了门。
门里静悄悄的。
江阔在门外站了一会,然后回到了餐桌边。
他拿起自己的手机,解开锁屏,屏幕上是付启年最后浏览的画面。
是他点开的热搜话题,一个带节奏的营销号下的评论区。
煤老板。急色。干巴巴的。猥琐。粗鄙。
江阔看着这些评论,看着这些描述出的形象,心里不由浮现出了一个让他揪心的猜测。
他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打了个电话出去。
半个多小时后,江阔敲响了付启年的卧室房门。
过了一会,门里隐约传来付启年的回应。
江阔说:“年哥,剧组那边有事让我过去一趟,粥在电饭煲里,一会你起来了记得吃。”
付启年回应的声音大了一些,“好。”
“记得,如果有任何不舒服,立刻给我打电话,好吗?”
“……好。”
“那我先走了,晚饭前会回来的。”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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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承年的办公室里。
这时候还是休息时间,付承年接到江阔的电话后,午饭也没心思吃上几口,江阔来的时候,他正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
“江阔。”听到开门声,付承年立刻转过身去,不等江阔完全走进来就问,“我哥怎么了?”
江阔反手锁了门,一边答道:“他又吐了。”
之所以说“又”,是因为几个月之前,付启年尽管以为自己隐藏得很好,但他失眠头晕呕吐的情况,其实并没有瞒过密切关注他的眼睛。
付承年的眉头立马锁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