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四方说那债主通常都在东市最大的一家赌坊待着,赌坊里的人都管他叫李三。
第二日一早陆长宁掐着赌坊开门的时辰拉上婷玉和四方一道往东市的赌坊去。
三人行至陆府门前碰巧遇上正准备出门走拜访故友的徐得安。
徐得安得知她们打算去东市便道:“正好我此刻也要去东市办点事情,不如一道去罢?省得你们几人还得另叫一辆马车。”
陆长宁爽快答说:“于我们几个而言自然好,只是不知是否耽搁你办事?”
徐得安摇头道:“不会。”
徐得安的目光落在四方身上,他问陆长宁:“这位小兄弟是?”
她已向阿娘和阿郎报备了四方的来路,却未来得及告诉徐得安。
陆长宁脱口而出道:“一个嫌犯。”
四方忙辩解道:“官爷怎能瞎说,小人名四方,是来协助官爷办案的良民一个。”
陆长宁瞪了四方一眼,四方立马收起洋洋得意的神情。
徐得安笑:“上车罢。”
四方道:“官爷小姐里面请,小人身份微贱,不配与官爷小姐同坐,小人在外头的车板子上坐着就成。”
陆长宁不留情面道:“谁又何曾说你也能在里头坐着了?”
四方语塞,俯身作揖道:“成,是小人自作多情了。官爷请。”
陆长宁道:“你别想着逃,我要抓你易如反掌。”
今日晨起陆长宁便派人去摸清了四方的底细,他便是想逃也逃不了。
四方道:“官爷放心,小人知道官爷神通广大,小人就是插翅也难逃。”
就算他胆大包天,不怕眼前这位官爷,可昨儿那位身穿华服的官爷气宇轩昂。他常年混迹酒肆,哪怕没吃过猪肉也总见过猪跑,想来那人的身份必定不简单,他不得不怕。
陆长宁拉上婷玉说:“婷玉,我们进去。”
徐得安跟在二人后头进了马车。
陆长宁问徐得安:“不知得安兄去东市所为何事?”
徐得安道:“上回你说东市有家铺子的珠钗做得不错,我想过去看看。”
他倒坦荡,一点儿不遮遮掩掩的。
婷玉悄悄看向陆长宁。
陆长宁垂眼复又抬起眼眸笑道:“看来得安兄必是有心上人了。”
徐得安答:“非也,故友家中幺妹今日及笄,她幼年时我曾答应在这一日送她些东西。”
陆长宁道:“那必是得安兄这位故友的妹子打小就对得安兄芳心暗许,否则好端端地她要你送她珠钗做什么。”
徐得安道:“怕是长宁你动了凡心,想成家了?不然为何满脑子想的都是男女之事?”
陆长宁暗暗红了脸说:“男女之事,人之常情,这有何羞于启齿的?得安兄这般就没趣了。”
徐得安眉目含笑说:“她幼年时我答应她,若将来她定亲了我必定送一份大礼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