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急之下,陆长宁松手放开郑莲,挺身帮李丘拦那支箭。
陆长宁对李丘道:“小心。”
陆长宁探出匕首准备挡住那支冷箭,但她晚了一步,非但没拦住那支箭不说,反而把自个儿赔进去,让那支箭从她手腕处擦过,“刺啦”一声割裂她的衣料,刮下一小块肉。
李丘回首,见郑莲打算回击陆长宁,转身反手捏住郑莲的脖子,死死扣住她。李丘盯住陆长宁,见她手腕处的破碎衣料已迅速被血水浸湿,不由得眉头一皱,悄悄拉着郑莲挡在陆长宁身前。
陆长宁却像个没事人似的,双眼死死盯着前方那些山匪。她眼睛里仿佛藏着一束光,那束光里的坚毅与刚强,便是李丘这么一个男子瞧了也不禁感叹。
郑莲冷声道:“心疼了?若你现在放了我,我可以饶你不死。”
李丘没睬她,拖着郑莲走到陆长宁身前,只问陆长宁:“可还好?”
陆长宁满不在乎:“小伤而已。”
二人这么一闹,寨子里的山匪倾巢而出,一个个地都举了火把在高处围住二人,亦有□□手严阵以待,将□□对准李丘和陆长宁,随时准备发箭。
为首的山匪喊道:“放了我女儿,我留你们全尸。”
“横竖都是死,不拉她做垫背的,我二人岂不是亏大了……”陆长宁高声回那山匪。
李丘歪头一笑说:“我给你们一个机会,放我们离开,我保证不杀她。”
话音才落,郑莲抬手用手肘狠狠击打李丘的肋骨。李丘因旧疾复发,本就有些难受,方才扣住郑莲已属为难。
眼下郑莲出其不意,闹这么一出,李丘又毫无防备,故而有片刻的失神。郑莲便趁此机会,挣脱李丘。
郑莲回身朝陆长宁掷出暗器道:“你紧张他,我就让他死……”
一语未了,只听二人前方传来一阵轰隆声,随后便有滚滚浓烟平地而起,遮挡前方,隐去李丘等人踪影。
猛然间,四方从后头冒出对二人道:“快逃。”
须臾,便有数支箭穿过浓烟,飞射而来,毫无章法地落下来。陆长宁和李丘顾不得许多,起身紧跟四方向后逃。
三人一路狂奔,逃至山脚下的竹林方才停下。
四方一边喘气一边抱怨道:“你们两个恁的这般没用?都挟持人家闺女了还逃不了?叫人硬生生困在寨子里?”
陆长宁反问他:“你既知道我们被困在寨子里,为何不早些营救?”
四方怂道:“这……他们人多势众,我一个小娃娃哪是他们的对手。”
“照你的意思,单凭两个人就能对付寨子里几十号人了?”陆长宁不服气。
四方嘴硬说:“话不能这么说,你们两个都是习武之人,我又没正经学过功夫,顶多会点皮毛而已……”
眼波流转,李丘的目光落在陆长宁肩上道:“你何时又中的暗器……”
经李丘这么一说,四方和陆长宁皆看向她肩上那枚暗器。陆长宁恍惚想起方才四方放出烟弹后,郑莲似乎也趁乱投了几支柳叶形暗器过来,许是那时候着的道也未可知,怪不得她总觉得肩上痒痒的,原是因破了口子。
陆长宁点起火折子,就着微弱火光,抬手取出暗器,面不改色道:“许是方才逃的时候被暗算了。怪不得我总觉着肩上像是有什么东西似的。”
四方惊道:“你……你就不觉得不疼?”
陆长宁道:“疼啊,如何能不疼?”
四方道:“既然疼,为何都不见你皱眉,瞧你轻松的模样,倒让我以为你中的是假暗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