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余戈也不跟他争执,虽然他已经睡了一觉,但此刻药效还未完全消去。不动还好,一动就感觉大脑有些发晕。
他打了个哈欠,重新把自己摔在贺临钧的怀里。
“还是不舒服?”男人带着薄茧的手抚上来,探进他的头发里,轻轻按着余戈的太阳穴。
被他这么一按,余戈竟然真得觉得晕乎乎的感觉好了很多。
“要不要以后晚上都住过来?”他两贴得很紧,余戈几乎是把自己的整个身体拓在了对方身上。
对方一说话,他就能感受到男人胸口的震颤,和正在跳动的心脏。
“已经可以住进来了吗?”他问道。
“军部的事情已经处理地差不多了,跟虫族的战争已经结束,很多事情都会少下来,我也会天天都回家家的。”贺临钧的手指穿过对方柔软的头发,说道。
其实贺临钧很清楚,虫族战争一旦结束,军部的事情只会更多,王位更迭、势力交替,但他已经等不及想把这条人鱼抱进自己家里了。
贺临钧不能接受这件事再发生一次。
“那也可以。”余戈趴在对方的胸肌上,下面是贺临钧暖洋洋的身体,上面是柔软的被子,一时间只觉得自己陷进了云朵里,不知不觉就耷拉下了眼睛。
“等这周六,我们去堆龙区的游乐场玩,说不定你会喜欢那里的东西。”贺临钧正说着呢,才发现趴在自己身上的人鱼不知道什么时候又陷进了梦乡里。
“……晚安。”贺临钧说道,床头的感应灯应声熄灭。
在溶溶月色中,他伸手搂着怀里的人鱼,目光落在对方头顶的发旋上。
房间里万籁俱寂,只有两人的呼吸声勾缠在一起,像一支悠长的小夜曲。
……
第二天一早,贺临钧把余戈送回学校后,转头就去了军部。
第五军团的大楼高耸,像一柄刺破天空的长剑。
贺临钧一进门,助理艾凡就已经等在了旁边。
“说吧,那个人说什么了。”男人此刻哪里还有昨晚的温存,一张脸只余冰冷和凶厉。
“他说自己是米尔顿家族的人,因为双人机甲实践课和之前课程的原因对余戈记恨在心,后面知道了余戈的地址后就想绑架他,吓吓他,结果没想到出了那么大的事儿。”金发男人紧跟着他的脚步,摁下电梯按钮说道。
“鬼扯。”贺临钧一边看着显示屏上不断下跳的数字,一面在心里想。
那天余戈昏迷过去之后,赶过来的姜江和李执一起封锁了茧房,余戈的宿舍也在之后迅速派了了第五军团的人去保护现场。
不知是否是冥冥之中的预感,贺临钧并没有将此事交给帝国所属的警察,而是直接让第五军团的亲兵接手,第一时间搜走了所有能用的证据和相应的录像。
虽然学校的录像被刻意关闭了,但也许是对方压根没有遮掩的打算,茧房内的监控并没有关掉——那个在角落里本来用于检测货物的摄像头,敬职敬责地照下了茧房里发生的一切。
贺临钧先不谈米尔顿家族会不会因为这种听起来可笑的言论绑架一个将军夫人,最根本的一点,米尔顿家族根本没有能够随便让叫停学校监控的能力,贺临钧也不认为他们能轻松搞到没有上市的麻药。
——大概是觉得这件事不会有误,那还剩下小半麻药的针在第五军团进门时仍旧孤独地躺在浴缸宿舍的地板上。
他背后的势力,一定是某种比米尔顿家族还要接近权利中心的人。贺临钧推测。
“叮咚”一声轻响,第五军团的地下审讯场到了。
电梯门甫一打开,映入眼帘的就是一条漆黑又狭窄的隧道,尽头立着一做厚重的铁闸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