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这话,容珩心中十分不屑,好整以暇地望着她,“哦?你错在哪了,说来听听?”
顾云锦兀自咬起嘴唇,细白的指尖不停绞着衣角,“我不该半夜偷偷翻墙出府……”
说到这,她又豁出去一般抬眸,“我不过是想出去走走,我又不是你豢养的金丝雀,为什么不能出府?”
容珩脸上的神情一点一点沉了下去,却见顾云锦鼻尖泛着红,眼泪在眼圈里打转,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容珩不由得冷笑,她倒先委屈起来了?这几日被折腾的是他,该委屈的也是他才对。
心中好似有股气要宣泄,容珩将她慢慢逼入墙角,一字一句道:“三更半夜翻墙出去,这是你一个姑娘家该有的举止?”
顾云锦慌乱地后退,一双如麋鹿一般湿漉漉的眼眸里倒映着容珩的面容。
她后背抵着冰冷的墙壁,连指尖都在微微颤抖,情急之下,抬起小手抵在他的胸口,有些赌气道,“你又何必来跟我说这些?我出身乡野,又不是你们京城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千金小姐。便是天天半夜里出去,也不碍着谁。”
容珩简直要被气笑,合着他半夜不睡觉跑到这儿来,是来听这些的?
“行,你可真行。”
心里不快,自然也就没好脸色,他想着自个真是吃饱了撑的,不在镇国公府好好歇息,来这里找不痛快。
明儿个还得上值,容珩眼下实在不想在这跟她撒火。
“你若不想待在这儿,自然可以就此离去。”退了几步,容珩冷冷道,“只是该你得的银子给我收了,免得将来说爷知恩不报。”
说罢,他头也不回地出了院子,回了自个在褚安居的住处——落晴堂。
他一走,碧绡便进了屋,欲言又止地望着顾云锦。
“姑娘,公子一听你深更半夜翻墙出去,即刻便马不停蹄地赶了过来……你又何必要惹他生气?”
顾云锦一脸苍白地望着窗外婆娑的树影,怔怔出神。
是她惹了容七吗?可她想出去又有什么错?
折腾到半夜,再睡也睡不了多久,可容珩素来不会委屈自己,直接回寝室躺下小憩了一会儿。
很快,天边就泛起了鱼肚白,浅碎的晨光在镂空细花的窗纱上缭绕成斑驳光影,投落在容珩脸上。
容珩一会儿还得上值,起身穿了衣,推门唤来正在院里候着的两名婢女。
一个名叫绮兰,一个叫湘函。